节，故又名"大鼓"，北方颇盛行。其语句亦七字体，四句为一转， 等于南方之开篇。女子则专唱开篇，男子则唱列传，名大鼓书，同南

方之文书，今滬上亦颇风行。北方商女，相率南来者不绝。声调以悲 壮胜，先缓后急，逐步加紧，大有慷慨激昂之概。盖燕赵间土风使然， 历史相传，原非虚语，与吴调之专以文雅二字见长者，完全不同。盖 南北民性悬殊，刚柔各别，大陆与水域之所钟也。今之唱法，往往篇 中夹唱反二簧一节，乃后人变体，非原则，不足为训也。（中国音乐 史）

京伶包银 公私宴会，供奉诸伶，其价之高，有三百金才一曲者。（都门怀

旧记）

从前京伶无包银之说，但每日唱后取车钱而去，以多寡分优劣。

（梨园佳话） 娼寮

初立警部，奏收妓捐，于是，南妓日多，旧中城所巡陕西巷韩家 潭一带，尽属妓家，与胭脂百顺石头等名八大胡同。初妓家所在，朝 士必回车避之，恐遭疑谤，至是平康之车，十九皆朝士，相觅必所欢 妓室，罕待于宅中者。（都门怀旧记）

娼寮定章，至夜十二钟，一律闭门，而冶游诸君，每终夜奔走花 丛，不知何术出入。

从前娼寮，偶触人怒，即辗转藉势封门，花界畏之，甚于狼虎。 自纳花捐后，不得复作强暴之行。（以上京华百二竹枝词注）

丁酉戊戌间，南城娼寮颇卑劣，视韩家潭之伶馆，不如远甚，其 规制大抵一果席二金，又当十钱四缗，其次则不设宴，不歌曲，但可

留宿，费当十钱二十缗耳，费既少，妓之程度亦甚卑下，仆御走卒， 得一金即可强邀一宿，群妓亦欣然就之，蜀南萧龙友谓黔卒里使，窟 穴其中，非虚言也。

道光以前，京师最重像姑，绝少妓寮，金鱼池等处，特舆隶溷集 之地耳。咸丰时，妓风大炽，胭脂石头等胡同，家悬纱灯，门揭红帖， 每过午，香车络绎，游客如云，呼酒送客之声，彻夜震耳，士大夫相 习成风，恬不知怪，身败名裂，且有因之褫官者。（以上清稗类钞）

游冯园 冯园，右安门外，花木甚多，近时士大夫，每携酒往游焉。 窑台 窑台，右安门内，夏间搭凉棚，设茶具，重阳后，苇花摇白，亦

城南一胜地也（以上京师地名对注） 杂戏

戏剧之外，又有托偶、（读作吼），影戏、八角鼓、什不闲、子弟 书、杂耍、把式、像声、大鼓、评书之类。托偶，即傀儡子，又名大 台宫戏。影戏，借灯取影，哀怨异常，老妪听之，多能下泪。八角鼓， 乃青衣数辈，或弄弦索，或歌唱打诨， 最足解颐。什不闲，有旦有丑 而无生，所唱歌词，别有腔调，低徊婉转，冶荡不堪，咸同以前颇重 之，近亦如广陵散矣。子弟书，音调沉穆，词亦高雅。杂耍，把式， 即变戏法儿武技之类。

为杵头念，吃饭为安根，未吃饭为念啃，眼 睛为招路儿，看为把合，袜为薰桶，鞋为踢土，房为窑儿，军人为冷 点等，总而言之，无物不有黑话也。有所谓靠扇儿老合者，即一人或 三五人手执弦子胡琴等物，携带幼女一二名，专往娼寮妓馆，卖曲为 生，用纸扇一把，或纸折一扣，上书各种词曲名目，每入娼寮之内， 幼女持之，遍询各屋游客听曲否，遇久听伊曲，及稍熟识者，或多时 未开张者，居然入室代妓应酬，点烟倒茶，并偎偎倚倚，哀求听唱， 其一种小鸟依人之态度，竟有甚于妓女者，值此提倡人权，高唱废娼 时代，此种靠扇儿，实宜取缔，且此项靠扇之幼女，多为良家贫寒之 女，由老合引诱，或典或卖，在老家中习学唱曲外，洗衣扫地，抱孩 生火，不及猫狗牲畜，学艺时毒打残虐，不及辕下之驹，嗓音不佳， 或学曲拙笨者，非送往娼寮，即带走变卖，其喉音清亮，能歌善舞者， 始随伊等靠扇卖歌，并教以向人柔媚丑杵之法，（丑杵即索钱），及年 岁稍大，其结果可想而知矣。坤书馆之鼓姬，为一般女老合，又名唱 手，衣服时髦，举止阔绰，其收入全凭一般捧角家，故进款异常丰富。 赴书馆名之为上买卖，开唱名为开锣，由场面琴师鼓手先唱什不闲一 段，名为发四喜，所唱者不过为赐福献寿，或层层见喜。发四喜后， 由男女角合唱一段，名为群活，嗣由借台学演之小坤角连唱三五曲， 即由台上人执扇子请示听主点曲，此项执扇之人，名为吃飞。坤角皆 环坐于台上，吃飞人告以

筹码尽为孤注，假作输钱挂火之态，杵头 海赌兴大发，不意宝盒失灵，揭视之下，全中红心，除将所赢之钱拐 出外，赔款更巨，己既大受损失，而老月反说好事弄糟，灰心丧气， 亦属追悔不及矣。近者老月吃人，格外较多，娼寮中打牌，老月辈每 杂其间，张阔李绰，皆对子手，八圈牌下，可赢三五百元，输钱者如 不觉悟，势必每次均输，其手段毒辣，有非笔墨所能形容者。老架， 即架点，内容甚为复杂，要即拐匪之类，其机关手段，可谓泯灭良心， 惨无人道，为害社会亦较前四老加甚。贩卖人口之渣子行，诱拐幼孩 子拍花匪，统归老架一流。渣子行俗呼为吃腥饭，又名为领家，更有 养家儿之名，其人之来源，一为价买而来，二为诱拐而来，彼等呼贩 卖及诱拐之人为蚕，幼稚者在家修理教导，谓之养蚕，养成后置于自 开之娼寮，名柜的孩子，外人呼之为少老板，若送入他人之娼寮者， 名搭住，带往外埠者，名为开外差，此项人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各 省市商埠，均有连伙，其拐人总头名当家的，所用伙计名为搭伙伴， 遇有饥馑灾区，生计日绌之地，勾串本地匪棍，设种种计划与机关， 拐贩四方，以为利市，其所设之机关，分下列三种：一客店，因所拐

之人，不能即时带走，往往住于客店内，取其出入人多，易于混人耳 目。二公馆，与公馆之人联成一气，作为暂存机关，取其声势阔绰， 无人检查也。三僻巷中小住户，取其地处隐僻，官人检查不至也。以 上三种机关，为匿藏大批妇女之

"《顺天府志》："祠今已重修。忠肃殉节当在内城，《[日下]旧闻考》之言不误。邵长蘅作忠肃传，言十八日贼破外城，公移宿吉安会馆文信公祠下，诘朝，外城陷，亟奔大内，门闭不得入，归馆投缳而绝。考《甲申小纪》，十八日薄[暮]，[贼]蚁傅正阳、崇文二门，③十九日黎明，守城珰开正阳门迎贼。是时寇骑充斥，忠肃如寓外城，安能奔至大内？况怀忠会馆在信国祠旁，《梦余录》载其地甚明，信国祠在柴市，不闻在外城也。郡邑会馆例祀乡贤，二忠祠盖景慕遗徽而作，不必定为殉节之区，戴说固矣。"

[十五] 《顺天府志》："大蒋家胡同，有旌德、松江、吉安、贵州诸会馆。旧有韶州会馆，

今废。"

[十六] 《顺天时报丛谈》："西湖[河]营，④前营、后营不知当时有何根据，现在西湖

[河]营接近东珠市口，前营、后营为三等娼寮，其繁华虽逊于西城之八大埠，然较之黄花苑已有天渊之别。"

[十七] 《顺天时报丛谈》："芦草园之北有关帝庙，其地即名高庙胡同。在崇真观之侧，有小巷一名小观。先时亦为土娼之薮泽，现已无有。至崇真观，原明时之旧刹，现已成为小货贩之公寓。"按：《顺天府志》此处附近有冰窖厂、花绒胡同诸名，今不见。又半间楼作十间楼，疑亦传称之误也。

校勘记：

② 巷口有小木坊，书"查楼"字《宸垣识略》卷九原作"衖口有小木坊，书"查楼"二字"。据改。

① 查楼木榜尚存，余皆改名，大约在前门左右《藤阴杂记》卷五原记："查楼木榜尚存，改名广和，余皆改

文端公第在煤市街，今为旅店。查礼铜《鼓书堂集·移居宣南坊诗注》："今岁夏就任农曹，正阳门外煤市街旧有老屋数椽，湫隘不能容足。"

[三] 《顺天府志》："樱桃斜街有贵州会馆。"《藤阴杂记》："樱桃斜街阮都谏应商寓，侄学浩入翰林，吴文简襄赠诗："斜街旧雨忆黄门，六十年来老弟昆。""《骨董琐记》："当涂黄钺左田《壶斋集》有《十一月七日移寄樱桃斜街诗》四首，时乾隆乙巳丙午间也，至乙亥年复有诗题云，范摄生太常旧宅在樱桃斜街，余馆其家前后几十年，听事老榆犹余昔时手植，今已出屋寻丈矣。又有诗注，蒙恩赐宅地安门西堂子胡同，盖嘉庆癸未也。"

[四] 《顺天府志》："观音寺街有寺"。《顺天时报丛谈》："观音寺为外城之热闹处所，如宾宴楼、青云阁，均为新式之商场，百货陈列，极见繁富。最近两处各约票友演唱清音，热闹场中之别开生面者也。至一般商铺之生意，虽不如大栅栏之畅旺，然在该处以南，娼寮丛处，所谓八大埠是也。八大埠者，如王广福斜街、石头胡同、陕西巷、韩家潭、朱茅胡同、朱家胡同、胭脂胡同、燕家胡同、柏兴胡同、留守卫、小李沙帽胡同、火神庙、青风巷等，是以数计之，实不止八，且在煤市街迤东尚有王皮胡同（俗谓之王八胡同）、蔡家胡同两处，虽为少下等级之娼寮，然均俗所谓之大街北之娱乐处所，此盖以西珠市口大街为经，用以区别雅俗耳。由王广福斜街迤西，大半为少有声色之小班，其东则多为二三等茶室下处，至该处地名如火神庙本以庙名街，现庙已败陋而名犹存。留守卫则辽金时之禁兵营卫故址，至今乃红楼碧户，舞扇歌衫，未可谓非该地之佳运。"

[五] 《顺天府志》："李铁拐斜街有襄陵、延定会馆，又有肇庆会馆。"[二]③《藤阴

十里河，皆三里河入张家湾故道，今其名虽存，而深谷为陵，遗蹟渐不可考矣。"《顺天府志》："于家湾、递运所，今并无是名。"《顺天时报丛谈》："黄河沿，现已改为黄花院，推源溯本，盖仍蓄有河漕通运之意。现则矮屋一片，已为三、四等妓女之娼寮，亦外城东偏之特别烟花窟。但地处偏僻，人物杂错，殊不若西城八大埠之有致也。中营参将署在磁器口迤东，原为极有声势之武官署，现已改为中小学校。崇文税务署，原在崇文门大街，现仍其旧云。"

校勘记：

① 板桥、双龙坑诸名《京师坊巷志稿》卷下作："板厂、双龙庵诸名"。录此供参考。

② 子家湾《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云作"于家湾"。据改。

③递运河、缆竿市《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云："递运所、揽杆市"。据改。

[九]《顺天时报丛谈》："报国寺迤东曰南北胳膊园，多土妓下处，现名（乐培园），牛鬼蛇神，妖红怪紫，是为最下等之娼寮。"

校勘记：

① 高八缸《京师坊卷志稿》卷下作"高八釭"。

② 一成化四年修撰严安理撰《日下旧闻考》卷五九引《析津日记》云："一立石于成化丁亥"，成化丁亥年即成化三年。录此待考。

③ 僭号应天"应天"当作"天应"。按：刘守光国号大燕，改元天应。

④ 归依寺《京师坊巷志稿》卷下"善果寺东、西夹道"条案："归义之讹归依，盖自明已然矣"。

⑤ 宣宗皇帝两制碑记《日下旧闻考》卷五九引《归有光赠大慈仁寺左方丈住持宇上人序》"宣宗"作"宪宗"。据改。

⑥ 少迟入寺后总圣门《京师坊巷志稿》卷下引《蒋德璟记》如上文，而《日下旧闻考》卷五九引《蒋德璟记》则云："少迟入寺后总圣门礼佛"。今据《日下旧闻考》所录补之。

⑦ 于慈仁寺上见客氏拜三字敝刺《京师坊巷志稿》卷下引《池北偶谈》云："于慈仁市上见客氏拜三字敝刺。"

⑧ 置三层阁，碧梯赤栏《日下旧闻考》卷五九引《燕都游览志》云："置三层阁于上，层级升之，碧梯赤栏"。据增补。

广宁门大街以南，其西地多空旷，[一]门之左有关帝庙，稍东为宝应寺，[二]再东为关帝庙、净土寺、准提庵。再东曰南培乐园（《顺天府志》作南胳膊园）。再东曰糖房胡同，人烟稍稠密，路西横胡同曰香儿胡同，曰吴家桥头条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