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竹枝词:“做阔(京师名学大器派者,曰做阔)。全凭鸦片烟, 何妨作鬼且神仙?开谈不说红楼梦,(此书脍炙人口),读尽诗书是枉 然”。都门新竹枝词: “馆中烟友集如云,地窄人多臭气薰,输到瓶 儿高卧后,声声只唱打三分”。又:“瘾深烟气透肌肤,虽具人形骨已枯,白纸一张颜色变,通 称烟鬼却非诬”。北平俗曲鸦片烟大爷做阔云:“鸦片烟必得吃,烟袋叫枪,他这 一个名字是什么人起?虽然是下不得钱粮,筒儿里塞着萨一支烛,拈 子一盘比火绳细,点着了活像要勾机子。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铁兵器, 斧钺勾叉队伍齐,打仗出兵无处使,军营里不用小东西。开了灯喜笑 颜开都得意,躺下吃是老规矩。烟袋锅儿虽然叫斗,可量不得米,讲 究的是装样儿别致,身分结实,不存烟屎,胜似个古磁,枕上烟就是 吹也出不去,这才算是好的,敢情是烟袋竿儿值银子,地道竹子,产 在江西,中间的节儿,方可取,不用打磨,带着嫩皮,身分要粗不要 细,首尾亭均笔管儿直,日久年深颜色紫,可筒儿多厚的油子,亚赛 过漆,仿佛是自从盘古分天地,传到如今并无二支,多少钱他都值。 烟的成色,必得行家才知底里,原来有许多的分别,挑起来一拉多长, 墨呀似的丝,熬他的火耗分层次,黑土的强似个白土的,好烟他有十 分力,过瘾飞快性子急,回残货三钱瘾吃上七钱也过不去,竟攒空家 子。吃了他分外把精神抖搜起,增添气力,资助神思,解酒补虚,化 水消食,一两口果然可以,就只是不可长吃,入了瘾没法子可治,妙 药难医,关乎生死,这可不是顽的,若要问吃烟的行乐真情趣,扇面 儿车窗儿画的都不离”。(来源:《北京风俗类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