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旧碑。余向在汴梁，搜阅旧碑，止相国寺宋白一碑。张孝廉民表曰：国初欲建都于此，悉取烧灰筑城。燕京旧碑，多为中贵取置神道，或重修庙宇，改勒新文，亦古今之所同慨也。

卷之六十七 一二九七

上。隋时石幢、僧塔、古碑俱无考。

增张元祯重修白马寺碑略 都城坤隅四里许，有古刹白马寺，昔汉明帝时白马西来应迹之遗派也。隋仁寿年间创立，年久废弛，惟基址犹存。我朝洪熙改元，满公辟榛芜而栖于此。正统八年勅赐额名白马禅寺。成化十年，圆上人主其席，夙夜焚修，修理殿堂禅室，种种庄严，继往开来，功不可泯，勒于石以纪本末。弘治十四年季夏立。

增张文宪重建白马寺碑略 宣武关外四里许，有寺曰白马，传闻隋仁寿年所立，日久荒芜，基址未泯。至我朝洪熙岁，有高僧满公辟荆棘而栖焉。天顺二年，太监杨阮二公重修之，未久又废，太宰李中轩重建，岁在乙丑初冬，次年丙寅秋立石。

增大悲阁在旧城之中，建自有唐，至辽开泰重修。圣宗遇雨，飞驾来临，改寺圣恩，而阁隶焉。金皇统九载，即其地而新之。元朝至元壬午春重修，中奉大夫总判翰林国史集贤院领会同馆道教事安藏撰记，二十年四月立石。元一统志

增圣恩寺即大悲阁，后有方石甃八角塔。析津志

〔臣等谨按〕圣恩寺在斜街口。考元一统志、析津志，凡载昊天、悯忠、圣安等寺，俱云在旧城，而此寺亦曰旧城，则今之圣恩寺当即唐时故址无疑。惟寺无碑碣可考，大悲阁、八角塔亦俱无存。

原白纸坊在新城广宁门、右安门西南角，五牌二十一铺，有小圣安寺、大圣安寺、宝应寺、礼拜寺、相国寺、崇效寺。五城坊巷胡同集

〔臣等谨按〕小圣安寺、相国寺今俱无考。礼拜寺在牛街，回人所居，寺内碑碣皆回

　　原太宗亲征辽，御制诗有銮舆临紫塞，朔野冻云飞之句，遂命何蒙进銮舆临塞赋，朔云飞诗。蒙得句云：塞日穿痕断，边云背影飞。又云：缥缈随黄屋，阴沉护御衣。召对嘉赏，授赞善。（玉壶清话）

　　原先公在燕山，赴北人张总侍御家集，出侍儿佐酒，中有一人意状摧抑可怜。叩其故，乃宣和殿小宫姬也。坐客翰林直学士吴激作词云：南朝千古伤心地，还唱后庭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子，飞入人家。恍然在遇，天姿胜雪，宫鬓堆鸦。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词名人月圆。闻者挥涕。（容斋随笔）

　　原汴梁宋时宫殿，凡楼观栋宇窗户往往题燕用二字，意必当时人匠姓名耳。及金海陵修治燕都，择汴宫窗户刻镂工巧以往。始知兴废皆定数，此即先兆也。（癸辛杂识）

　　补高益，涿郡人。工画佛道鬼神番汉人马；太祖朝，潜归京师，始货药以自给。每售药必画鬼神或犬马于纸上藉药与之，由是稍稍知名。时太宗在潜邸，外戚孙氏喜画，因厚遇益，请为图画。未几，太宗龙飞，孙氏以益所画搜山图进上，遂授翰林待诏。后被旨画大相国寺行廊阿育王等变相暨炽盛光九曜等，有位置小本藏于内府。后寺廊两经废置，皆饬后辈名手依样临仿。又画崇夏寺大殿善神，笔力绝人。有南国斗象、卫士骑射、番汉出猎等图传于世。（图画见闻志）

彭城卫营 马官人胡同 缴家街 煤营儿 砖营儿 长营儿一二三四五六条胡同老君堂 石阁儿 官园 报国寺紫金寺 昊天寺善果寺 归义寺弘法寺 天宁寺黑禄寺 干石桥街北 真空寺 广宁门外

宣南坊 五牌二十七铺 在新城右安门里东，宣武门大街南。

菜市街南 骡马市南 井儿胡同 果子巷 打刧巷四眼井 包头张家胡同 贾哥胡同 保安寺 羊肉胡同 史家胡同 米市口 杨布政街 板井胡同 南城兵马司

绳匠胡同 新寺 观音堂 秀英家桥 半截胡同 教子胡同 关王庙 棺材尚家胡同 烂面胡同 益儿胡同 狗营 火焰营 石碑儿 上坡子 砖儿胡同 悯忠寺

白纸坊 五牌二十一铺 在新城广宁门、右安门西南角。

石阁儿街南 牛肉胡同 大圣安寺 小圣安寺 教子胡同 枣林儿 砖庙儿三官庙 燕角儿 土坯营 露泽园（藏暴尸） 保应寺 干面胡同 羊肉胡同 礼拜寺

夫营儿 老军地 相国寺 瓦街儿 纸房胡同 崇教寺 贾家庙 一条二条胡同 黄土坡（以后俱坐在新城外） 手帕营口 嘉蔬署（菜户） 干石桥街南

彰义门娘娘庙（即大庙） 官园菜户营 西乡柳巷村 御匠局 管头村 丰台 鸡鹅房 陈留村 高丽庄 纪百户庄 长生观草桥

南海子在京城南二十里，其周一万八千六百六十丈，乃育养禽兽、种植蔬果之处，中有海子三处，因京城中亦有海子，故名南海子。

曰椿树坑，井三。

右安门大街

右安门俗称南西门。井一。《宛平王志》，有右安寺，今圮。旁小胡同曰东马道、西马道，曰东胡同、西胡同。迤北有双桥，歧分二道，桥之北曰极乐院，已圮。井凡十。又北曰高庙，祀关帝，今仅存土阜，井六。少西曰豆儿屯，少东曰樱桃园，井四。右安门西半里许曰三圣观，井一。又西曰火药局，工部所属濯灵厂在焉，详衙署，井一。厂地亘二里许，抵城根，其外多蔬圃。井凡十八。西南曰赵家井。《会典事例》：火药局一，在广宁门南白纸坊西南。又濯灵厂在右安门内，收贮火药、烘药、铅子。

　　庙儿胡同 在右安门东迤北窦家坑。

　　毛家胡同 此下皆在右安门迤西旷地。井九。

　　刘家胡同

白纸坊

东南距右安门二里许，有吕仙祠。菜园井十九。迤北有崇效寺，祥寺观，井三。古林院祠关帝，盖里社也，井六。又北有圣寿寺，传云唐刹，无碑碣可考，井三。少西为昙花寺，明建，井一。又西为广宁门中心台，井九。《坊巷胡同集》：白纸坊在广宁门内西南角，五牌二十一铺。有小圣安寺、大圣安寺、宝应寺、礼拜寺、相国寺、崇效寺。张远隩志：南城诸坊，白纸坊最大，元于此设税副使，北自善果寺，南至万寿宫，西极于天宁寺，皆是也。自嘉靖筑新城后，坊划而为两矣。案：小圣安寺、相国寺今无考。天宁寺今在西郊外里许。白纸坊，元时在旧城中，而《元一统志》列旧城坊名六十二，独无此名。梦余录载明南城坊名，亦无之。至《坊巷胡同集》，始列于宣南坊后。然考成化间严理安重修善果寺碑，称宣武门外三里许，地志曰白纸坊。则其名固沿元旧也。今居民尚以造

志谓金人取于蒙古境内者，宣庙谓即宋之艮岳，金人徙之于此，其石灵秀异常，当以宣庙之记为确"。

[二] 《三海见闻志》："积翠堆云桥，规制较金鳌玉蝀稍小。《金鳌退食笔记》载元时宫阙云，万寿山前有白玉石桥，长二百余丈[尺]，②直抵仪天殿[后]，盖指金鳌玉蝀桥而言。又云山之东有石桥，长七十六丈[尺]，阔四十一丈[尺]半，③为石渠以载金水而流于山后，以汲于山巅[顶]也。盖指积翠堆云桥而言。是两桥皆始于元，而名称则定于清初也"。

　[三] 《三海见闻志》："永安寺为金源琼华岛，踞太液池中，奇石纍纍，皆当时辇致艮岳之遗。考《履园丛话》载，艮岳旧址在河南开封府城东北隅，约略计之，在今铁塔上方寺左右。初，宋徽宗未有嗣，听方士刘混康言，京城东北形势增高，当有多福多男之祥。政和七年，遂命户部侍郎孟揆，于上清宝录[箓]宫之东，④筑为山林，象余杭之凤凰山，曰万岁山，周十余里，命宦者梁师成专董其事。时有朱勔者，求天下奇花异木、太湖灵壁[璧]以及珍禽异兽、⑤佳果文竹之类以进，号曰花石纲，专置应奉局于平江，每岁所[取]费以万计，调民夫发运，皆越海渡江，至于凿城穿山而至，时东南监司郡守亦有应者[奉]。又有不待诏旨，径行进物至都，通宦官以献者。后上亦知其扰，稍加禁戢，独许朱勔及蔡攸入贡。竭府库之积，聚[萃]天下之技艺，凡六载而成。飞楼杰阁，瑶岛琼台，雄壤[瓌]伟丽，于斯极矣。宣和四年，上自为记，以此山在国之艮方，故名艮岳。至靖康中金人犯阙，城门不开，大雪盈尺，冻饿以死者无算，诏令民任便斫伐为薪，以炊饮食。是日百姓入艮岳者以数万计，台榭宫室为之一空。则当日之所谓芳林园、天津园、同乐园、宜春苑、凝碧池者，更无从踪迹矣。今相国寺尚存湖石数峰，相传为当时旧物。毕秋帆尚

年，将亦无人知矣，是故乐为之记。"《啸亭续录》："张文和廷玉赐第护国寺街"。《藤阴杂记》："寺西先为张文和第，后改西华门内，赐史文靖贻直，文靖薨，赐王文庄际华。文庄出文靖门下，师生接住，亦是佳话"。沈初《西清笔记》："王文庄际华住护国寺，有二十四福堂。"《坊巷胡同集》："发祥坊，七铺。有大兴左卫、崇国寺、正觉寺、宏善寺、白米寺。"《天咫偶闻》："隆善护国寺俗称护国寺，即元之崇国寺。赵松雪书演公碑，危太仆书选公传戒碑皆在殿东阶下。月七、八日有庙市，与隆福寺埒，而宏敞过之。又张文和公赐第，在护国寺西，后又赐史文靖公、王文庄公，[最]后为汉军李氏所居，今废。"

按：俗称隆福寺为东庙，护国寺为西庙，然西庙实不如东庙之胜。东庙古玩、书画、花鸟、鹰犬之属，殆无不备。欧美日本士女，亦多往游。西庙则仅有花肆十余家，足资游赏，余则零星日用之品，杂耍食摊之类，殊无足观。

[七] 《沈涛园集》有《会周少朴中丞泊园咏兰诗》。《荃詧余斋诗注》："泊园为故将军永隆宅，在护国寺后，庙市摊卖及于园门，汴梁大相国寺之遗风也。"

校勘记：

① 西马市街，元旧名《顺天府志》卷一三云："马市街，元旧名"，引文无"西"字。据改。

② 皆卓然有声《天咫偶闻》卷四云："皆卓然有声，今列之"。据补。

③ 纳兰容若 应作"纳兰性德容若"。见《天咫偶闻》卷四。

④ 护国寺，旧称崇国《顺天府志》云："护国寺，旧称崇国寺"。据补。

⑤ 推忠报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姚广孝《帝京景物略》卷一云："推忠报国协谋宣力文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荣国公姚广孝"。据补。

一，在广宁门南白纸坊西南。又濯灵厂在右安门内，收貯火药，烘药铅子。西南曰赵家井。"按：今惟三圣观、极乐院之名尚在，余均无存。财政部印刷局在右安门西北，当即濯灵厂之地。

[二] 《顺天府志》："白纸坊东南距右安门二里许，有吕仙祠、菜园。"《坊巷胡同集》："白纸坊在广宁门内西南角，五牌二十一铺。有小圣安寺、大圣安寺、宝应寺、礼拜寺、相国寺、崇效寺。"张远《隩志》："南城诸坊，白纸坊最大。元于此设税副使，北自善果寺，南至万寿宫，西极于天宁寺，皆是也。自嘉靖筑新城，以城墙界之，坊划而为两矣。"《顺天府志》："案：小圣安寺、相国寺今无考。天宁寺今在城外，白纸坊元时在旧城中，而《元一统志》列旧城坊名六十二，独无此名。《春明梦余录》载明南城坊名，亦无之。至《坊巷胡同集》始列于宣南坊后。然考成化间严理安重修善果寺碑，已称宣武门外三里许，地志曰白纸坊。则其名固沿元旧也。今居民尚以造纸为业"。明《北平图经志书》："石经文碑在旧城南白纸坊，乃金旧国子学，殿堂、门庑皆毁，惟余石碑二通，上刻《春秋经传》及《礼记》，文多磨灭不完。"《顺天府志》："案：《明一统志》与《图经志书》略同。石经旧在汴梁，金人移植于此。王恽《秋涧集》有《修理大都南京石经事状》，其后日就湮没，至明季已不复存矣。白纸坊自嘉靖筑新城后，画而为两，金国学之遗址限于城外与否，亦莫可考也。"

[三] 《顺天府志》："白纸坊以北崇效寺，唐刹也。唐刘济舍宅为寺，地在唐城之内。元至正初重葺，明天顺间修之。嘉靖壬午，内官监太监袁福等同僧了空同修。其地旧名柳河村，寺在村之西，旧题无尘别境，明杨忠烈手迹也，惜已洗去。其方丈旧署"静观"二字，顺治丁亥王铎书。有僧塔六，环植枣树千株，王士祯称寺为枣花寺，今尚有存者。又康熙年间，有僧名雪坞者，曾种

雪桥诗话四四六

日，宣宗欲观会试题名录，公即默写以进，二百数十名，其差者只一县名耳。此与宋张文定公纲，记相国寺染簿略同，皆一目十行之敏也。夔州土枯瘠，乏井泉之利，不宜种植。惟产柚独佳，郡守须以时馈柚及蟹，岁耗千缗，督四川时蠲除之。尝刻石州诗话于粤东节署，又刻有友石斋帖。钱东生诗：合应一片羊公石，胜得千金陆贾装。覃溪晚年，以文孙尚幼，自订翁氏家事略记，以诒襄平，英煦斋从相国之子丐得，付之梓。

泠村布衣瑞昌，爱耽山水，有操缦堂诗稿。高兰墅跋，谓其五古颇近韩、柳，七古略似长庆集中语，五言绝、七言绝神韵脱续办香，应在凤洲、沧溟七子，七言律亦圆润不落小婢面孔，五言律，前人论诗所谓木叶尽脱，石气自青，其庶几乎。虽一时朋好推挹之词，然如坐岫云山房怀城中诸友云：烟霞方外物，诗酒客中身。卢师山雨中立秋云：寒生深树里，秋到万山中。九日同张碧崖、王潞渔游蓟门云：青山千叠翠，黄叶一林秋。胸次固绝无俗韵也。兰墅名鹗，乾隆乙卯进士。世所传曹雪芹小说，兰墅实卒成之。与雪芹皆隶汉军籍。

江立玉屏，为于九太守从子，有小齐云馆诗钞。咏并蒂芍药云：十二雕阑一径深，将离作意倚同心。胆瓶剪取勤供佛，应降西方共命禽。 虽得东皇宠最迟，翻阶日影整相随。情如合德偕飞燕，姊妹敧寒拥背时。玉屏工词博物，适市，有纸绵厚数层连叠，揭之成球，旁无端缝，人皆不能识，玉屏以为古侧理纸也。言之鹤亭方伯春，购以进呈。高宗题诗于上，命检康熙时内库，曾有一幅，

圣祖亦尝制诗题之。

雪桥诗话三七六

语也。朱笠亭题日记后有云：扬鞭凤岭如天半，两翼开张傍锦鞯。远势居然入清覩，五言高格得瓜田。用瓜田过凤岭诗两翼时开张，远势入清覩句也。

冯康斋幼从瑞金杨默堂鸿胪游。既而侍其父祁官京师，从山阴周兰坡读书，考证经史，尤精地理之学。周药冈学士玉章以女妻焉。族子吾园宗伯芝，题敬学堂诗钞，谓尚有霞抱轩诗。子宬，字百史，为沈文恪婿，以庚子举人官浙江建德知县，有勖斋诗钞。百史孙焯，有道华堂诗钞。康斋曾叔祖讷生，为梅村祭酒诗弟子。梅村集中有赠冯讷生进士教授云中诗。祖光裕，官湖南巡抚。家有知园，一时如顾亭林、李天生、朱竹垞，俱来雁门，诗刻壁间。讷生有砚，径四寸，广半之。铭云：质云薄矣，而赋性则良。从我于山巅水涘，而出入诗囊。嘉庆己未，为孟亭给谏所得，以赠百史，百史为赋还砚歌。焯字稚华，官潜山县大堂巡检。子福基，咸丰七年陷于贼中，置药鬻釜，毙贼十七人。谭仲修为制雁门冯童子诔，所谓食采于冯，公高余裔；箸籍代畺，弁冕亦世者也。中州相国寺僧野蚕，颍州人，俗姓宋氏。尝为诸生，不得意，弃去为僧。其诗原本少陵，沈雄激壮，嵺■魁梧，每以自负。喜藏书，工竹石，又能弈棋，识古砚，尤工篆刻。眇一目，尝自镌一石，曰只眼。貌寝陋，面黝黛，衲衣垢敝，虮虱从项间出。不喜从贵人游。乾隆己丑，秦小岘游相国寺，见壁间咏鹤诗，与定交。其送邵太守大业出塞，有手弹寒泪湿袈裟之句。后拟访太守于塞上，以事不果。小岘与野蚕夜话诗云：岁寒寂无豫，梵音坐松门。积雪在庭户，寒禽无惊喧。夜静对真侣，心清闻道言。却怀九峰下，空山鸣夜猿。庚寅，小岘自大梁至济源，野蚕以诗赠行。无

空嗟吁。昔登松荫堂，蔼见两琼树。君随鲤庭趋，我就甥馆住。蹉跎廿七年，哀乐蹇多故。峨峨泰山云，杳杳虞渊暮。悲君复悼亡，击缶歌薤露。慈竹尚青葱，孙枝亦修嫭。哲兄磊落人，坐被儒冠误。菽水讵鲜欢，桑榆且知惧。泠泠单父琴，肃肃南州榻。邑有佳主人，投分非结纳。展軨始载途，列炬已然蜡。席前缟纻交，星散喜云合。谈深坐屡迁，漏转城久阖。白驹歌絷维，琼玖愧酬答。想当君告归，别袂几遭拉。珠履尔纷纷，欲向何门趿。君此送我行，我方趣君归。君归讵可缓，三日理征衣。忧端在家庭，匪直寒与饥。由中骨肉言，君当慎其微。沔彼盈川水，两帆各分。道出西泠西，盾黄有余辉。阿姊持酒贺，诸甥候柴扉。问我今何如，眠餐犹庶几。潘、杨之睦，情致缠绵如此。郑超宗职方元勋，明末进士，福藩监国死难，有别业在甘泉城南，亭台之胜，甲于广陵。董文敏以园在山影水影柳影之间，署日影园，极文酒宴集之盛。编次园中题咏之作曰瑶华集。园中黄牡丹盛开，一时名流赋诗，推黎美周第一。职方赠金斝为寿曰：贺黄牡丹状元。郑枫人，其元孙也。乾隆庚寅，倩王蓬心作影园图，施铁如诗有玉句堂名临豁达，漷翠亭名倚幽偏之句。枫人诗曰玉句草堂，以此。

吴鉴南晤野蚕上人，谈艺竟日，晚偕周伯扬过访于相国寺十笏禅房，有作云：原向陶轮共此形，不妨茗饮解朝醒。人来梁苑衣如雪，吟断吴山鬓欲星。作茧休嫌丝脚裹，生花真觉笔头灵。忘言领取维摩旨，一杵霜钟落枕听。伯扬和作云：彭门把臂便忘形，别后相思几醉醒。潭水又看澄夜月，草堂犹记带春星。素心许我参三觉，慧业怜渠到四灵。不有宗雷同入社，霜林清籁与谁听。野蚕和作

雪桥诗话三集卷第七 二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