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林天表，一例明朝想象间。右山亭四季温波泳不凉，个中拨刺个分秧。问谁盐酱能调剂？此是大烹般若汤。右游鱼书室还来偶读书，古今惟此合稽居。设如刮目云相待，五载犹予只恧予。右书室官鹤官粮赋有年，窃粮鹤不语饥眠。陡思散赈宁无此，一为恻然一惕然。右官鹤

　　谒明陵八韵有序

望钟阜之松楸，巡涂必诣。指昌平之表碣，跸路兹临。维十三陵之兆域相依，经百余年而德怨久泯。况得之贼手，立统正而仇复前朝。且优以侯封，布泽深而仁钦祖德。虽采樵禁于令甲，而阅岁致或颓初。值此亲瞻，恻然??念。忍听丹陊粉剥，无继体以销沉。依然隧閟堂深，发重帑而贲饰。彼何示人以不广，毁及金源。我惟凛天之难谌，假兹殷鉴。摛八韵而成斯诗什，等百世则具在鉴评。

　　驱除本是籍余闰，顺治元年四月，我世祖命睿亲王多尔衮代统大军，入定中原，行六日，明平西伯吴三桂，遣将出山海关迎谒致书。以流寇攻破京城，九庙灰烬，明帝以殉社稷。贼首李自成，僭称尊号，掳掠逞残，神人共愤，乞师除暴等语。王得书，即星夜前进，直薄山海关，大败贼众，追杀四十里。贼众遁走。五月至燕京，故明文武官出迎，睿亲王等定议都燕，即具疏恭迎世祖。定鼎安民，出诸水火，统一海宇，亿兆欢迎，从古得统之光明正大，未有如我朝者也。表正由来超古今。广运钦承一统大，胜朝消隔百年深。山陵念以北邻近，车驾因之此日临。德怨久哉幻时世，天命三年，我太袓以七大恨告天。亲统师征明，抚顺招降守城兵，徙城中人口以归，寻攻克清河，是为太祖兴师征明之始。详见所制全韵诗及盛京诸什。兴亡昭矣惕予心。虽云樵采勤禁护，亦惜殿堂逮圯沉。应悟有成??无废，

皆绰有袓父风。旧志

孙祖寿，字必之，先世居汴梁陈州。始祖贤，佐明太袓定天下有功，袭授指挥。后随成祖北征，改昌平长陵卫，遂家于昌平。祖寿形质奇伟，尚节义。幼习举子业，儒术自矜，号称彬雅。万历甲辰武进士。丁未，初授保镇固关守备。地为山陕孔道，人多悍野轻生，不知礼义。祖寿于训练外立社学，令城中子弟悉从之。复设乡约，明孝悌，风俗渐纯。四方来归者甚众，因捐俸建台房三百八十间以居之。守正不阿，每忤权贵，以致八年不调。直指使傅振商闻其贤，荐于朝。甲寅，超转蓟镇标营都司。履任后抚君刘曰梧谓之曰：闻公长于文学，今用武何以见长？对曰：武臣以军旅安国家，弓剑之学，自有本业，诗文特其余事。遂请射，中九矢。复较重扎，洞镟寸许。刘矍然曰：诚文武才也。时松棚路有寇，以善槊闻。丁已入犯，祖寿驰逐之，寇横出以刺，祖寿虚胁受槊而夹持之，掣刀斫其臂，寇弃槊走。捷闻，授本路游击。后又夜来袭，祖寿预知之，设伏于佛儿山，斩获无算。天启辛酉，调补蓟辽标下参将。会辽阳不守，援兵突溃，山海关督抚不内，溃众愤欲攻关，督抚遣道府抚之不戢。祖寿请单骑出往抚，各部溃众因而肃然。督抚表其功，调中协副将。孙承宗行边，议于蓟镇三协十二路分设三大将，以祖寿领西协，辖石匣、古北、曹家、墙子四路，驻遵化。而江应诏领东协，驻关门，辖山海关、一片石、燕河、

春明梦余录 四

南。王师可于州北系浮梁以通北路， 贼骑来援， 已隔水矣。视此孤垒， 浃旬必克。初宋太祖欲取

幽蓟，以地图示赵普。普曰：图必出曹翰。帝曰：然。又曰：翰可取否？普曰：翰可取，孰可守？帝曰：以翰守之。普曰：翰死，孰可代？帝不语。久之，曰：卿可谓远虑矣。帝自此绝口不言伐燕。及太宗平河东，出讨幽蓟，久未班师。普手疏极谏，甚谓陛下信邪謟之徒，又谓望陛下精调御膳，保养圣躬。其言极切。帝报曰：将帅不遵成算，往复劳弊，为辽人所袭，此责在主将也。朕踵百王之末，粗致承平，盖念彼民陷于异地，将救焚而拯溺，匪黩武以穷兵，卿当悉之也。疆场之事，已为之备，卿勿为忧。遂罢进取之兵。而宋之弱，实基于此。

辽会同元年，立为南京。开泰元年，号燕京。金海陵贞元元年，以燕乃列国之名，不当为京师号，称中都。元太祖于贞祐乙亥平中都，金主奔汴。至至元四年，城京师，称大都。

燕之称京，不始于辽也。宋人方回曰：燕将臧荼王燕，都蓟。今燕京大兴府东北有蓟县。又曰：陶渊明咏荆轲曰提剑出燕京，盖燕之名京久矣。按燕京易州西北乃金坡关，即紫荆关；昌平之西乃居庸关；顺州之北乃古北口；景州东北乃松亭关；平州之东乃榆关，即山海关。自后唐属契丹，阿保机都于此。其地平州，为要害。至辽天祚时，其将张瑴守平州，以平州降宋。金人取之，并擒天祚，而辽亡。时宣和七年乙巳也。至绍兴二十年，金主亮以上京僻在一隅，城燕京，徙居之。改析津府为大兴府，号中都。以中京会宁府为北京，汴京开封府为南京，而旧辽阳

春明梦余录 一六

唐赵德钧为幽州节度使，于幽之南六十里城阎沟而戍之；又于幽之东五十里城潞县而戍之。二城，乃幽州之门户也。阎沟，即今良乡；潞县，即今通州。

京师濒大海。在秦始皇时，起黄腄、琅琊之粟，转输北河。秦时海运固已通于兹矣。唐杜甫谓：渔阳豪侠地，击鼓吹笙竽，云帆转辽海，粳稻来东吴。又云：幽燕盛用武，供给亦劳哉，吴门持粟帛，汎海凌蓬莱。唐时已通吴之粟于此矣。

京东至山海关，西至黄花镇，为关寨者二百一十二，为营堡者四十四，为卫二十二，为守御所三。设分守参将五于燕河营、太平寨、马兰峪、密云县、黄花镇，以管摄营堡，谓之关。设守备都指挥五于山海、永平、遵化、蓟州、三河，以管摄卫所，谓之营。设总兵官一员于三屯营，以总镇焉。关设于外，所以防守；营立于内，所以应援。其制可谓密矣。此所以控御其形势者也。

刘基云：元氏入主中夏，佐以姚、刘、许、 [耶 ]律诸君子，虽因其迩于阴山以定都，而地形之

强，实甲天下。抚据全盛，几将百年。一时文章，亦颇有奇气，未必非山川、形胜、风气之观感，或有以助之也。至于元季，四方鼎沸，而国都固犹晏然自若也。盖其东连沧海，西接晋、冀，前有弥潴大陆之利，北有重关天险之固。若非天命有归，其主自逊于荒，而以势利相持，虽引百万之兵，顿之坚城之下，岁月之间，成败利钝，未知其势孰为得失也。

刘基燕都龙虎台赋：猗欤！太行之山，呀云豁雾，结元气而左蟠；于赫！龙虎之台，摩前轧坤，魁群山而独尊。其背则崔嵬突嵂，森冈峦而拱卫；其势则崑仑駊騀，仰星辰之可扪。白虎

春明梦余录 三二四

过殷墟独啸歌。鉄马渡江功赫奕，铜人辞汉泪滂沱，知章喜得黄冠赐，野水闲云一钓蓑。

谢翺，曾以布衣杖策参信国军事，未几，善哭如唐衢，过姑苏，望夫差之台，恸哭终日；过勾践行禹窆间，北向哭；乘舟至鄞，过蛟门，登候潮山，感夫子浮海之叹，则又哭；晚登子陵西台，以竹如意击石，歌招魂之词，歌阕，竹石俱碎，失声哭。

赵孟僴，宋之宗室。年十七，文丞相辟为参谋。文北去，居吴，依亲友以居。越十年，为道士，名道渊，居松江北道堂。又五年，为僧，名顺昌。因自名三教遗逸，改道堂为本一庵。临终，手词以诀，有曰：文山之客，千古忠贞。

于少保忠肃祠

于少保忠肃祠，在崇文门内东裱背巷，公故赐宅也。祠三楹，祀少保兵部尚书于谦，

塑公像，危坐。岁春、秋，遣太常等官致祭。

公被刑于天顺元年，复官于成化二年，赐谥肃愍于弘治三年，改谥忠肃于万历十八年。

公被刑日，阴霾翳天，京师妇孺无不洒泣。夫人流山海关，夜梦公，曰：吾形殊而魂不乱，独两目黯然，借汝眼光见形于皇帝。次日，夫人目失明。会皇极门灾，英宗临视，公现形火光中。上悚然，知公冤，诏：放夫人归，眼明如故。

当时杀公，诬以迎立外藩，王文极口辨，公但云：召亲王，非金符不可。符在，何必辩。时印绶

之用。而四司不宜轻畀，必于内外博选沈毅通敏之士，多储司中，令人习练兵事，或用之重地兵巡，或即用为本部侍郎。精其选，久其任，必有为国家办大事者出乎其间矣。昔杜牧序武子书曰：兵者，刑也；刑者，政事也。为夫子之徒，实仲由、冉有之事也。不知自何代分为二道，缙绅之士不敢言兵。岂知自古主兵者，必圣贤才能，多闻博识之士，乃能有功。议于廊庙之上，兵形（刑）已成，然后付之于将耳。此诚知本之论也。

九 边

明初，设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继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镇守皆武职大臣，提督皆文职大臣。又以山西镇巡统驭偏头三关，陕西镇巡统驭固原，亦称二镇，遂为九边。弘治间，设总制于固原，联属陕西诸镇。嘉靖间，设总督于偏关，联属山西诸镇。

总镇一方者曰镇守，独守一路者曰分守，独守一城、一堡者曰守备，有与主将同处一城者曰协守，又有备倭、提督、提调、巡视等名。其官挂印专制者曰总兵，次曰副总兵，曰参将，曰游击将军，旧制，俱于公、侯、伯、都督、都指挥等官内推举充任。

辽镇

辽镇，古幽、营二州。舜分冀北医无闾之地为幽州，即今广宁之地；分青东北为营州，即今辽阳之地。东至鸭緑江，西至山海关，一千四百六十里；南至旅顺海口，北至开元城，一千七十

卷之四十二 八一一

春明梦余录 八一二

里。元季时，为平章刘益、高家奴分据。洪武初，奉表来归。四年，置定辽卫。八年，改为辽东都司。十年，革所属州县，设卫二十五。永龙七年，于开元、辽阳复设安乐、自在二州，以处内附之人。原额兵九万九千八百七十五员名，隆庆增九万四千六百九十三员名，万历除逃故八万一千九百九十四员名，崇祯时主兵如万历之数，而新募及援旅无定数。

蓟镇

蓟州，以三屯营居中，为本边重镇。东至山海关三百五十里，西至黄花镇四百五十里。明太祖于古会州地设大宁都司营屯等卫，外山连绵，与辽东、宣府东西并列为外边。命魏国公徐达于内西自古北口，东至山海关，增修关隘为内边。永龙初，因兀良哈三卫部落内附，乃徙大宁都司于保定，置营屯等卫于顺天，以大宁全地与之，后止守内边。人谓外边山势连亘千里，山外诸江环遶，为天设之险。原额兵七万八千六百二十一员名，隆庆增十万七千八百一十三员名，万历九万九千二百四十六员名，崇祯一十二万七千七百一十八员名。

宣府

宣府，汉上谷地。明初常忠武克元之上都，设开平卫守之，置八驿：东则凉亭、沈阿、赛峯、黄厓四驿，接大宁古北口；西则桓州、威虏、明安、隰宁四驿，接独石。后弃大宁，而兴和亦废，开平失援难守。宣德中，乃徙卫于独石，弃地盖三百里。宣府山川纠纷，地险而狭，号称

世而不能复。黄巢横行入广，高騈请分兵守郴、循、梧、昭、桂、永数州之险，自将由大庾度岭击之，此真识形势者也。使从其言，巢直罝中兔尔，而当国曾莫之省。巢果覆出为恶，遂致滔天。然则形势之所系，岂小哉？

京城北九十里昌平州，州东北九十里黄花镇。自镇历白马、陈家、吊马等峪关口四十八而古北口，又一十四关口至峨嵋寨，中历黄松峪、将军石凡五口而蓟州东岸峪，自关以东，历宽峪等关凡十口而遵化县之马兰峪，乃历沙皮、罗文、松青、龙井儿、潘家口、团亭寨关口三十一而喜峰口，又七十口而迁安县之青山口，又十二口而冷口，又三口而刘家口，又四口而卢龙县之桃林口，又四口而昌黎县之界岭，又箭杆等六口而抚宁县之义院口，又石门等五口而董家口，历大毛山、小青山等十口而山海关。

明初，于古会州之地设大宁都司，为外藩篱；又收山海关、喜峰口、古北口、黄花镇、潮河川一带为内藩篱。永龙中，迁都北平，掣回大宁，以其地委朵颜、福余、泰宁三卫，而以内藩篱为界。

大宁既弃，则开平、兴和不容于不失。宣德中，移守独石，势然也。

兴和在万全都司野狐岭之外，乃阴山之脊，元之中都地。宜耕牧，居民亦盛。宣德间，弃守龙门，西人踰野狐岭，过宣府。又开平去独石、马营三四百里。宣德间，弃守独石，遂失桓州、兴州、兴安、宜兴肥要边地。开平四日程则有玻璃谷诸要地，兴和四日程则有哈剌罕之险。哈剌罕即五云关。关内诸山乃阴山之脊，涧壑天堑，能守玻璃谷以卫开平，戍五云关以固兴和。

卷之四十三 八五三

受理词讼，必自各衙门断过不公者；其所受理，必亲决，不令批发悬意向于喜怒。夫然后事可立见，而上下附同之流塞矣。

归有光云：嘉靖乙卯，侍御余姚周公被简命来按吴中。故事，御史巡行天下郡国，率一岁还报。公满岁，且去，而吏民伏阙上书愿留者数千人。诏听复留，于是几及三载。公在吴，每行县还，百姓扶老携幼，填溢街巷，使车不得行。

永乐初，以山东道御史文郁不谙刑名，改为工科给事中；又改江西道御史汪俊民为刑科给事中。旧制，御史皆乘驴。宣德间，御史胡智言：御史任纪纲之职，受耳目之寄，纠劾百僚，肃清庶政。若巡按一方，则御史以朝廷所差，序于三司官之上。或同三司出理公务，三司皆乘马，御史独乘驿驴，颇失观瞻。自今请乘驿马。许之，着为令。

永乐时，都御史陈瑛言：御史车舒怠惰不任事。谪舒戍边。因谓瑛曰：御史当用清谨介直之士。清则无私，谨则无忽，介直则敢言。不能是者，卽黜之。

宣德时，御史谢瑶荐牍误书姓自陈改正。宣宗谓吏部曰：古人奏牍皆存敬慎，石庆书马字缺点，惧及死。今荐贤不知其姓，岂能知其才。轻率如此，岂称御史之职。遂谪交阯大蛮县知县。

嘉靖间，金符巡按山海关，巡抚顺天都御史孟春论其行事乖张，不谙宪体。金符不置辩，诏回道考察，谪河南邓州判官。

天顺间，御史李蕃、杨璡巡按宣府、辽东，所过军卫，有司俱令摆列官军，远出迎送。上闻

卷之四十八 一〇四三

流出澡河，又蚕姑庙涌泉成河与澡河相接，夹河皆可田之地。卢龙县燕河营涌泉成河，及营东五泉涌漫四出，至张家庄。抚宁县西台头营河流亦自燕河营涌泉而来，皆可成田。丰润县南则大寨及刺榆坨、史家河、大王庄之地，东则榛子岭，西则鸦洪桥，夹河五十余里皆可田。玉田县青庄坞导河可田，后湖庄疏河可田，三里屯及大泉、小泉，引泉可田。至于濒海，自水道沽关黑岩子墩起，至开平卫南宋家营之地，东西度之百余里，南北度之百八十里，皆隶丰润，其地与吴越濒海之沃区相等。昔虞文靖公之议，东极辽海，南滨青徐，濒海皆可田之地。今丰润实其中境，欲举其议行之，兹非其先当致力者乎？盖先之京东数处，而畿内列郡皆可渐而行也。先之畿内，而西北之地皆可渐而行也。在边陲则先之蓟镇，而诸镇皆可渐而行也。至于濒海则先之丰润，而辽海以东、青徐以南皆可渐而行也。潞水客谭

〔臣等谨按〕朱彝尊原书引明徐贞明西北水利议，脱去京东、京北诸水田之地，未免舛略。谨依潞水客谭及明史河渠志诸书增正。

增增燕京易州西北乃金坡关，即紫荆关，昌平之西乃居庸关，顺府之西乃古北口，景州东北乃松亭关，平州之东乃榆关，即山海关。自后唐属辽，金人取之，海陵徙都焉。元世祖尝问刘秉忠曰：今之定都，惟上都、大都耳，何处最佳？秉忠曰：上都国祚近，大都

国祚长。遂定都燕之计。春明梦余录

增增幽燕自昔称雄，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南襟河济，北枕居庸。苏秦所谓天府百二之国，杜牧所谓王不得不可为王之地。盖真定以北，至于永平，关口不下百十，而居庸、紫荆、山海、喜峰、古北、黄花镇险阨尤着，会通漕运便利，诚万世帝王之都。同上

增增唐赵德钧为幽州节度使，于幽之南六十里城阎沟而戍之，又于幽之东五十里城潞县而戍之，二城乃幽州之门户也。阎沟即今良乡，潞县即今通州。同上

增增京师濒大海，秦始皇时起黄腄、琅邪之粟，转输北河，则海运固已通于兹矣。杜甫谓渔阳豪侠地，击鼓吹笙竽。云帆转辽海，粳稻来东吴。又云：幽燕盛用武，供给亦劳哉！吴门持粟帛，泛海凌蓬莱。唐时已通吴之粟矣。同上

增增京东至山海关，西至黄花镇，为关塞者二百一十二，为营堡者四十四，为卫二十二，为守御所三。设分守参将五于蓝河营、太平寨、马兰峪、密云县、黄花镇以管摄营堡，谓之关。设守备都指挥五于山海、永平、遵化、蓟州、三河以管摄卫所，谓之营。设总兵官一员于三屯营以总镇焉。关设于外，所以防守；营立于内，所以应援。其制可谓密矣。此所以控御其形势者也。同上

原原国家建都燕朔，无论山川峙濯，险甲寰区，而紫荆扼蜚狐之吭，居庸拊上谷之背，山

　　原曹代萧诗 军驰战垒岩前马，僧撞招提岭上钟。白水清泉三百尺，皂旗赤羽四千重。（长安客话）

　　原长谷西北二十里为镇边城，三门，正德中建，设守御千户所，后以参将一人守之。（昌平山水记）

　　原城有镇边仓。（四镇三关志）

　　原镇边城居人仅可百数，地寒不能种谷，五畜劳羸不甘，兵杂其间，狡猾难治。西十里

有堠曰唐耳，背据大山，下视怀来，足为天险。（蓟邱集）

　　〔臣等谨按〕以上各条皆叙横岭路。

　　原京城口九十里昌平州，州东北九十里黄花镇，自镇历白马、陈家、吊马等峪关口四十八而古北口，又一十四关口至峨嵋塞，中历黄松峪、将军石凡五口而蓟州东岸峪，自关以东历宽峪等关凡十口而遵化县之马兰峪，乃历沙皮、罗文、松青、龙井儿、潘家口、团亭寨关口三十一而喜峰口，又七十里而迁安县之青山口，又十二口而冷口，又三口而刘家口，又四口而卢龙县之桃林口，又四口而昌黎县之界岭、箭杆等六口，而抚宁县之义院口，又石门等五口而董家口，历大毛山、小青山等十四而山海关。（图书编）

　　〔臣等谨按〕此条总叙蓟昌各路关砦。

　　〔臣等谨按〕以上各条皆叙石塘路，今隶密云县境。

　　原蓟昌先本一镇，嘉靖三十年始分为二，设提督都督一员，护视陵寝，防守边关，遂为昌镇。（长安客话）

　　〔臣等谨按〕蓟昌二镇今俱裁。

　　原自山海关而西，蓟镇领之。边城凡一千四百七十四里，城堡七十一座，附墙台一百四十六座，敌台一千九十五座，主兵七万三千五百六十二名，客兵五万七千五百七十三名。自居庸关而东，昌镇领之。边城凡二百八十二里，城堡一十三座，附墙台三十九座，敌台二百三十七座，主兵一万七千七百四十四名，客兵一万三千一百七十九名。明之边防固矣。其后李自成取径居庸，如入无人之境，始信设险之不足恃也。（筹记）

　　补昌平设有总兵，东历东山口迄黄花镇，西历南山口迄镇边城，若左右翼之卫腹心然。陵后柳沟南控长陵，北镇独石，东历四海冶，西历岔道，又若左右腋之擎后背然。向设南山两协，一住柳沟，一住榆林，布置颇密，惟是两协势不相下，恐画地自委。今议改协为镇，总兵仍住柳沟，居中调度。改东盟为左翼，住四海冶，以防陵东，与黄花镇策应。改右协为右翼，仍住榆林，以防陵西，与镇边城策应。有警则宣镇总兵堵御外边，陵后总兵防守内边，又与陵前总兵联络，于东西红山各口，天寿宛在中央，若泰山而四

中卫移置三屯营，就于三屯营城内空地盖造衙门廨舍居之。（边庭硕画）

　　增蓟州以三屯营居中，为本边重镇，东至山海关三百五十里，西至黄花镇四百里。（春明梦余录）

　　增京东自山海关西至黄花镇，为关塞者二百一十二，为营堡者四十四，为卫二十，为守御所三，设分守参将五于燕河营、太平寨、马兰峪、密云县、黄花镇，以管摄营堡，谓之关。设守备都指挥五于山海、永平、遵化、蓟州、三河，以管摄卫所，谓之营。设总兵官一员于三屯营以总镇焉。关设于外所以防守，营立于内所以应援。（同上）

　　补蓟镇忠烈庙合祀于三屯，以死事都督孙膑未曾立庙，但塑像在景忠山三忠祠后，新庙既成，舁入居中独坐，以副总兵而下旁列祀之。（碣石丛谭）

　　补三屯城东北二十五里为芹菜山，辽进士冯唐卿于山前结庐种芹自给，故名，其阴则青山关营也。（同上）

　　原戚继光重建三屯营城记略 三屯营去喜峰二舍，在迁安县南百二十里，遵化县去之五十里。左山海，右居庸，而绾毂其中。旧城庳薄而隘，继光总理镇务，鸠众训练于此，弗足以容，乃谋辟城于制府。会上即位，诏增饬边垣。适汪少司马阅师，条便宜制，令移忠义中卫于三屯城内，遂置卫增营，及营建公署。明年秋，规外地而拓其址，彻南垣而围之，凡五百五十七丈，高二丈五尺，加五尺为堞，址广四丈有余。门三：南曰景忠，东曰宾日，西曰巩京。次年春乃缮旧城，凡六百一十六丈，表里高厚悉如楼台，下旁各分便门。周城水洞有二，敌台有九，环以羊马墙，列孔以备睥睨，辟场以积刍茭，纵横五十丈。（止止堂集）

　　〔臣等谨按〕以上各条皆叙三屯营。

螺白云之北，辽东、宣府声援隔绝，而喜峰、三屯、密云、白羊以渐收缩，失计甚矣。（明典汇） 按：诺音，蒙古语官长也，旧作朵颜。今译改。

　　原金立中京大定府，至贞元元年更为北京。元世祖至元七年，改为大宁路。洪武初，元将纳克楚尚据金山。二十年三月，命大将军宋国公冯胜等率师出松亭关，筑大宁、宽河、会州、富峪四城，胜遂率兵趋金山。六月，纳克楚降。九月，置大宁都指挥司，大宁中左右三卫及会州、木榆、新城等卫悉隶之。二十一年，改大宁都指挥司为北平行都指挥使司，距北平布政司八百里。二十四年，封皇子权为宁王。建文元年九月，燕王兵出刘家口，袭破大宁，下富峪、宽河、会州等城，以宁王及将士归北平。大宁初设，未有民人，但立一十六卫，自燕王拔之而南，遂为空城，及转战三年，始下南京，而大宁已弃之，后不能复置，因徙卫于山南，而以其地畀乌梁海。然永乐元年，仍命武安侯郑亨于千户寨、灰岭、废州、神树、西马山、七渡河皆设墩堠，新昌伯唐云领军自小兴州、大兴州东接牛岭、会州、塔山、龙山诸处屯种。迨十九年，命边将置逻骑营于古北口之北神树之地。则当时此地尚为瓯脱也。（昌平山水记） 按：纳克楚，唐古特语黑水也，旧作纳哈出。今译改。

　　原蓟镇东自山海关，西抵石塘路亓连口，接昌镇慕田峪界，延袤一千七百六十五里。（四镇三关志）

砦，迁安县西北。曰喜峰口，遵化县东北。曰松棚谷，遵化县北。曰马兰峪。蓟州东北。西路帅驻石匣营，密云县东北。所急者四：曰墙子岭，密云县东北。曰曹家砦，密云县东北。曰古北口，密云县北。曰石塘岭。密云县西北。其边墙皆依山凑筑，大道为关，小道为口，屯军曰营，列守曰砦。（方舆纪要）

　　〔臣等谨按〕石匣有新建龙王庙。御制诗已恭载京畿密云县卷内，兹不复录。

　　增蓟州自山海关而西至居庸之灰岭，隘口共一百二十处，相去约二千一百里。又自州以西有边墙三重：由州北里谷等关西达密云之砖垛子关为第一重，自州东北丰台谷寨西达密云之墙子岭南谷寨为第二重，自州东彰作里关西达密云峨眉山岭寨及香河县为第三重。而密云之桃儿冲寨与砖垛子相接，边墙至此始合为一。又西则古北口，又西则居庸关也。（方舆纪要）

　　增东起山海，西迄居庸，延袤二千里，皆属蓟镇。（同上）

　　原洪武初，即古会州大宁地设北平行都司，兴营诸屯卫，封建宁藩，与辽东、宣府东西联络为外边。已而魏国公经略自古北口至山海关增修关隘为内边，以故蓟州西接居庸，北折而东南抵海上，尽渔阳卢龙，皆其管内。船泛登莱，陆走赵魏，襟带原泽，冯翊京师，号称雄镇。迨文皇靖难，乌梁海内附，乃徙北平行都司于保定为大宁都司，而散布兴营诸卫于京府。大宁之地尽畀乌梁海通贡互市，诺音、大宁、福余三卫是也。自是红

　　〔臣等谨按〕方舆纪要，平刑亦作瓶形，在山西繁峙县界。

　　原关隘之要有四：曰古北口，曰居庸关，曰喜峰口，曰松亭关。烽堠相望者一百九十六

处。（明实录）

　　增燕蓟之北有松亭关、古北口、居庸关，此中原险要。（宋史）

　　增居庸、古北、松亭等关，东西千里，险峻相连，近在都畿，易于据守。（金史）

　　增汉唐都关中，去边几千里余。今京师北抵居庸，东北抵古北口，西南抵紫荆关，近者百里，远不过三百里尔。（长安客话）

　　增京师扆山带海，有金汤之固。正定以北至于永平，关口不下百十，而紫荆、居庸、山海、喜峰口、古北口、黄花镇，险绝尤著。（职方图考）

　　增宣府、大同，藩篱也；居庸、紫荆，门户也；顺天、正定、保定等府州县，堂室也。藩篱密，斯门户固；门户固，斯堂室安。（渔石集）

　　增易州西北乃金坡关，即紫荆关。昌平之西乃居庸关。顺州之北乃古北口。景州东北乃松亭关。平州之东乃渝关，即山海关。（春明梦余录）

　　原蓟镇边分东、中、西三路。东路帅驻台头营，昌黎县。所急者四：曰山海关，抚宁县。曰石门砦，抚宁县东。曰燕河营，永平府北。曰建昌营。迁安县北。中路帅驻三屯营，遵化县东。所急者四：曰太平

钦定日下旧闻考卷一百五十二

　　边障

　　〔臣等谨按〕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舜时幽营之地界在辽水东西，后代德不能及远，乃有边防。明初徐达筑边墙，自山海关西抵慕田峪一千七百余里，阸塞又安足恃乎？国家威德远扬，舆图式廓，每岁恭值避暑、行围，自古北口外兴桓名胜之区，清跸所临，皆为都邑。奚有于此疆尔界也？臣等编纂朱彝尊原书，有边障一门，大抵皆前明关镇之制，其言山川形势特详。爰为诠次存其旧，俾有所考云。

　　原燕筑长城，自造阳至襄平，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史记）

　　原天保六年，发夫一百八十万人筑长城，自幽州北夏口至恒州九百余里。（北齐书）

　　原开皇长城起岚州合河县，经幽州，皆因古迹修筑。（元和郡县志） 以上三条原在世纪门，今移改。

　　原京东之外镇，营、蓟、辽阳也。京西之外镇，宣、大、偏头也。京东之内险，山海也。京西之内险，居庸、白羊、紫荆、倒马、雁门、宁武、平刑、龙泉也。（长安客话）

好来，而用之锋镝，伤向化心，且示虏弱，非计也"。诏夺信官，厚恤死者，植车送归国，夷皆悦服。大同巡抚赵锦与帅周尚文不相能，事多肘掣，廷议荣故于大同有功，宜徙荣大同，诏从之。虏以数万骑人，荣与尚文御之黑山，斩五十余级，杀其一酋，论功晋右副都御史，赐金币。明年，虏复犯中路铁裹门、鹑鸽峪，且将深入。荣严兵遏虏冲，而遣游骑四出邀击，斩获甚多，虏遁去。荣又修边墙三十余里，为堡七里，为墩台一百五十四，虏自是不敢窥大同。肃皇帝喜甚，玺书褒之，赐金币，晋俸一级。后召入，以兵部右侍郎摄曹事。属当防秋，荣条上十策，皆施行。随转左，而荣病矣，卒，年仅五十二，赠工部尚书。

岁寒老人曰：公为饷司，即能擒叛卒，故治兵皆有成绩。若源清灌城之谋，真蠢人也！

石侍郎公永

永，字寿卿，威县人。嘉靖壬辰进士。以中书舍人擢御史。丙申，巡山海关，核部伍，校技艺，焯著风采。寻丁内艰，服阕，补河南道。庚子，按淮扬，奖廉斥墨，不少假贷。未几，疏乞养病，归。壬寅，起补山西道，巡按四川，所至，访吏治得失，示劝惩。有豪强按罪当流，候永出，伏刺客于桥下。至则其人忽心疼作声，执之，输情请罪

"刚愎者不堪再用，抚字者讵可重来，岂是非功罪在城郭人民之外乎？熊廷弼、王化贞罪可相核，法当并逮，莫以新推经略裹足，遂谓天下无豪杰也。"上深是之，下廷弼于理，与化贞并瓛，以结正朝士之分左右袓者。承宗尝曰："法者，天下之公也。吾辈先置身于法中，然后可出其身为朝廷明法。若以其仇而入之，亲而出之，坏法实自我始，何以信天下？"奏上，举朝耸然。王象干以兵部尚书行边，总督蓟、辽，用一百二十万抚西夷，经略王在晋请一百二十万筑重关于山海关外八里铺。关内道袁崇焕、赞司沈楽具揭言不可于叶首揆。首揆曰："经、道又不利，奈何？二承宗请亲往阅之，抵关，经略而下俱执称城工必不可罢。承宗力折之曰："皇上倚豪杰为万里长城，而百万金钱轻掷于无用之板筑，岂容罔念。"因出两揭示在晋，在晋失色。承宗留七日，先以关上形势、诸当行当罢事宜入告，归讲筵，复面陈边事。上大骇，即召还在晋，逐逃臣、逃将，而八里铺筑城之议罢。上遂委一意担承东事，以本官赴山海督师，辟职方主事鹿善继赞画军事。癸亥，出镇，纔五阅月，兵民安堵，文武辑睦，商旅云屯，卒乘竞劝，立六馆招天下豪杰。上遣中使刘朝、胡良辅等赍白金、蟒衣劳之，承宗谓中使："关涉兵政，自古有戒，愿皇上毖饬使臣，无遽以观兵为威福。"上得奏，温旨答之。承宗督师四年，复九大城、四十五堡，招练精兵十一万，立车营十二、水营五、火营二、前锋后劲营八，我进四百里，敌退七百里，西夷受我戎索，招集辽人四十余万，屯田五千顷，裁减抚赏

于按察公大节

大节，字守正，其先自进贤徙任邱。举进士，由行人擢御史，巡蓟州山海关。劾中官暨武臣旷职，诏督责之。再按大同，劾去一切愤事者。后按湖广，悉心疑狱，刑得不滥。闻京师地震，条上八事，忤中贵，左迁鹤庆府推官。报至，赋诗曰："武昌城里得交凭，小小扁舟载我行。莫讶滇池荒服外，版图犹自属皇明。"值岁饥，发廪赈贷。俗不知学，选秀民补郡学弟子员，时亲指授。勘夷狱谕以情法，竟息其争。升四川兪事，寻升浙江按察使。以目盲致仕。复起按察山东，剖决如流，民赖以宁。卒于官。大节性温厉，笃孝友。

岁寒老人曰：诸君子俱以直谏得罪下狱，诏挞之午门，或谪或罢或死，祸云惨矣。独约之疏罢西厂，且不罹祸，幸何如之！乃脱于虎啖之余，而反遭毒吏之手，是岂善处死者哉！小不忍而乱大谋，故古之英人不争小礼，不报小仇，盖所图者大耳。发愤上京，殊犯小不忍之戒。

王府尹公宸 附张中丞公宏

宸，字具瞻，其先郏县人，因从戎籍于真定。弘治庚戌进士，授吏科给事中。辽东

薄田数亩而已。时与野老话桑麻，量晴较雨，不自谓官人。林隐四十年，不及公门。虽上官周恤、里人馈送，悉却不受。郡守吴岳再造其门，未获一见，叹为一世高人。任邱刘学士谓王部郎独行絶俗、似段干木者俦，知言哉！孙文正承宗为立传，载邑志。

石主事公麟

麟，字邦瑞，完县人。正德戊辰进士。筮仕户曹，出纳惟允。出守太原，却羡余千金，出冤狱五十人。未几，力乞骸骨归，竹林诗社，以乐余年。解组逾三十载，曾无一书通要人，八十四岁嗜学教子不倦。祀乡贤。

张按察公天衢

天衢，字叔通，高阳人。弘治癸卯，以《礼经》中顺天第四。明年成进士，授封邱令。机警有辨才，事至即剖，无留牍，即疑狱久不决，一讯立得。有布商失布，莫可按，独曰："偶置石狻猊而失也。"天衢即辇石狻猊而鞭之，阖门罚人观者布，察所输布号而得盗状，人号「断石公」。或杀人而匿其尸，久不解，公讯之，适羊角风起，迹之得匿尸，坐其人，释诬者，更号「断鬼公」。弘治五年，入为湖广道御史。九年，以满考授阶。尝疏泰宁侯鹤龄凭宠不法状，上慰谕不问。十年二月，按山海关，举核将吏、饬诸

者，为制妆择婿。有友窘于用，持券求贷，则曰："缓急通融，此常事也，何以契为！"父喜山游，随备肩舆肴具，竭力以得父之欢心。兄病，日延医调治，亲视汤药，没则躬备棺殡。盛暑炎蒸，竟以劳瘁感旧疾卒。所著有《羲经统旨》、《葩经宗旨》，以国变遂失原稿，有《四书宗旨要言》刻行。

岁寒老人曰：三文学趣各不同，皆有人所不可及者。往闻之汴人谓阮有睥睨一世之意，高旷人也；都人士谓崔有不忘沟壑之志，介癖人也；余则庸庸言行，所称孝悌姻睦任恤其人者殆庶几焉！

赵尚宝公养蔚

养蔚，号青城，滦州人。弱冠登万历庚子乡试，喜谈兵。当神庙时，武备久弛，养蔚寻戚少保继光壁垒遗踪，不禁洒酒悲歌。己巳遵永不守，榆关道塞，邱禾嘉以兵部司官提一旅驻开平，粮刍匮乏，蔚拮据五阅月，按口而给。间道三走山海关，谒孙恺阳阁部，痛陈机宜，东西合师，四毕翠举。论功拟以司农郎酬之，蔚辞，仍欲会试，授中书。丙子畿辅再被兵，阁枢台省交口推毂，改职方郎，持节监昌、蓟、密三镇军务。役竣膺上赏，两功并论，晋尚寳少卿。佥议欲试之边抚，未几，以劳瘁不起。阁部悼惜，请恤疏云："畿辅两用兵，多望风逃窜，一切城守急需，动仰给于有司。奈仓库空耗，疾呼

蛮寇，议置总督而难其人，兵部尚书于谦曰："非王翱不可。"遂以命之。明年，蛮平，召还，其年夏，升吏部尚书。翱为人刚明果断，外强中宽，论事质确而亦善行其智。其征四川番贼，番酋有来降者，翱出所赐金币，易牛酒犒赏之，曰："此吾行时上所陛赐，天物也，吾不敢用，以赐汝等。"诸番皆悦，尽邀他部落来归。初至辽东，总兵以下途谒翱，跪，数责其贼至不力战，曳出斩之，皆抢地自伏，请令愿死，于是莫不尽力。已出行边，高墙垣、深沟堑，自山海关直抵开原，屯堡斥堠，千里相望。益简卒伍，赈贫穷，偶配鳏寡，凡词讼无论轻重，悉听人赎，虽至杀人，亦许之，曰："偿死罪，无益死者家，而财或足济其用。其他杂罪，许其入赎，足赈边矣。且夫边民固不可以法一也，以死救生，未为不可也。"翱前后贮金银、布帛、榖粟、物畜以数十万，边计大充，士皆腾饱乐战，遂出塞破敌，屡有肤功。边外尝猝至，下令坚垒，伺怠撃之，皆遁去。近边诸来款者去防，老少男妇靡不畏威。召还时，诸番诣阙乞留。及至总督两广，威望已着。蛮夷闻翱来，皆恐，谢曰："蛮夷抚捕，各有机宜，今当安之耳。"引其酋长，犒以金帛酒食，推诚抚谕，归顺甚多。为吏部尚书，黜陟精严，关节不到。有一女嫁贾杰，杰官畿内，翱妻爱女，数使迎之，杰固恚不遣，曰："翁方长铨拔，擢人加膝耳，官我京师，女朝夕见母，何待迎邪？"女言，翱妻为翱置酒，长跪，翱大怒，取案上器撃伤之，出宿朝房，卒不调杰。生平所引用文武大吏，若施聚、焦礼、范信、耿九畴、轩挽、年富、

少傅，谥文襄，官子恩为大理寺评事。英庙复辟，加赠太傅，改谥文忠，荫孙荣锦衣，世百户。

黄御史绶

黄绶，顺天平谷人。洪武末年，以奇童召见，命送国子监读书。中宣德癸丑进士，拜山东道御史。英宗北征，绶疏言："兵患备弛，虏锋正锐，陛下奈何以祖宗付托之身亲犯危机乎？"不报。扈驾至土木，奋节死之，后荫子鉴为国子生。

张宪使天衢

张天衢，字叔通，高阳人。弘治癸卯，以礼经中顺天第四人。明年成进士，授封丘令。机警有辨才，事至即剖，无留牍，即疑狱久不决，一讯立得。有布商失布，莫可按，独曰："偶置石狻猊而失也。"天衢即辇石狻猊而鞭之，阖门，罚入观者布，察所输布号而得盗状，人号「断石公」。或杀人而匿其尸，久不解，公讯之，适羊角风起，迹之，得匿尸，坐其人，释诬者，更号「断鬼公」。以弘治五年入为湖广道御史。九年，以满考授阶。尝疏泰宁侯鹤龄凭宠不法状，上慰谕不问。十年二月，按山海关，举核将吏，饬诸边备唯谨，从兵戈中劝学兴文，人士郁如也。七月，朵颜入掠，上从部议，专敕防密云，

宜芟改，上书争之，于是勿改。万历四十二年，东事亟，九卿台省要公于会极门，相率下拜，欲以东事属公。至天启二年，辽抚王化贞弃广宁，走闾阳，经略熊廷弼见而唾之，惶遽呜譃，焚弃右屯以西四百里，遂与监军道高出、张应吾、邢慎言蹑化贞后，相将人关。高出等以逃死懦夫，力倡弃河东、画关而守之说，人心汹汹。上乃拜公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以二月十八日入值办事。凡九日，即命以阁臣暂掌部务。公人部，即上《敬陈目前切要》诸疏，凿凿宏议，又请下熊廷弼于理，与王化贞并瓛，举朝耸然，始知有国法，而侧目怨咨者亦多矣。兵部尚书王在晋代熊廷弼经略辽东，而王象干先以兵部尚书行边，总督蓟辽，象干教在晋曰："得广宁，不可守也，为罪滋大，重关设险，卫山海以卫京师，此稳着也。"在晋乃请筑重关于山海关外，费一百二十万，关门僚佐袁崇焕、沈楽、孙元化力争，不能得，皆奏记于首辅叶向高。高曰："是未可以臆也，当身往决之。"公曰："某当往，请以单车就道。"陛辞，加太子太保，赐蟒玉、银币，力辞不许。抵关，阅视新城，面诘在晋画关而守为失策，乃条列阅关事宜以上。公入关，过一片石，阅蓟镇诸口，大雨，留建昌七日，条奏关西东形势事宜及蓟昌诸镇防守、三镇分辖、冲边水灾凡十余疏，无虑数十万言。恭谒定、庆二陵，泣下沾襟，慨然有致命遂志之感焉。上遣中官赐金币、羊酒以劳，及其还，命仍掌部事。上御讲筵，公面陈边事，极言在晋不足倚，然勤瘁可念，当量移以善其去而付之能者。上即召还在晋，为南京兵

自棋盘街而东入敷文坊，为东交民巷，旧曰东江米巷，[一]今日各国使馆、银行、商店林立，为使馆界之总名称。昔日之俄罗斯馆、上林苑[监]诸地，[二]当已并入俄国使馆，至明时之南会同馆、[三]吴襄故居，[四]及近时博贝子府第，

[五]俱无可考。

注：

[一] 《顺天府志》："东江米巷亦称交民巷，西有坊曰敷文。俄罗斯馆、明会同馆故地也，今为俄国使馆。又有美国、德国、法国、日国、比国、和国[荷兰国]诸使馆，东有武定会馆"。明李诩《戒庵漫笔》："嘉靖六年六月十九日夜，京城雨雹交作，次早东江米巷南，李学等家房上有钱八十四文，一一壁立瓦栊中。御史张潘具奏，钱进入库"。

[二] 《明一统志》："上林苑监在文德坊玉河桥西，典簿厅附焉。外有蕃育、嘉蔬、冰鉴、川衡、林衡、良牧、左典察、右典察、前典察、后典察十署"。《春明梦余录》："上林苑监在东江米巷，南向。永乐十四年谕："凡牧养栽种地，东至白河，西至西山，南至武清，北至居庸，西南至浑河，禁不许围猎""。

[三] 明《兵例》："南会同馆，在东交民巷玉河桥西街北，正统六年盖造，宏[弘]治五年改作，共房屋三百八十七间"。

[四] 《甲申传信录》："吴三桂父襄居江米巷，闯贼自山海关败回，襄妻及家属三十余人皆为所杀，居民有讹传三桂挟故明太子回京者，资具榇敛之"。

仓、裕丰仓、储济仓、万安仓、本裕仓、丰益仓。通仓二：曰中仓、西仓。岁入额漕四百三十七万余石，百官俸禄，八旗甲米，均取给于斯焉。

[五] 《春明梦余录》："于少保祠额曰忠节，在崇文门内东裱褙巷，公故赐宅也。祠三楹，中塑公像，岁春秋遣太常官致祭。"《人海记》："崇文门内旧有于忠肃祠，万历乙未二月己未敕建。顺治中，公像被毁。吾邑人谈孺木作吊于太傅祠文以悯之。今相传为京师城隍神"。《[日下]旧闻考》："谦本传，谦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帝赐第西华门，固辞。《春明梦余录》云祠在崇文门内，其非西华门赐第可知，今祠亦废，考裱褙胡同内有福德祠，地甚狭，相传即其旧址"。《顺天府志》："祠今重修，旁为杭郡试馆"。《天咫偶闻》："于忠肃祠，在裱褙胡同。芜废已久，近始重修。浙人逢春秋闱，居为试馆。"《春明梦余录》："公被刑于天顺元年，复官于成化二年，赐谥肃愍于弘治三年，改谥忠肃于万历十八年。公被刑日，阴霾翳天，京师妇孺，无不洒泣。夫人流山海关，夜梦公曰："吾形殊而魂不乱，独两目黯然，借汝眼光见形于皇帝"。次日夫人目失明，会皇极门灾，英宗临视，公现形火光中，上悚然知公冤，诏放夫人归，眼明如故。"[六] 《顺天府志》："贡院西观音寺胡同，有灵藏观音寺。明正统十一年重修，天顺元年改名灵藏，有明碑一，编修陈文华撰文。"《[日下]旧闻考》："今名灵藏观音寺，寺内有藤胎海潮观音像一，相传明时出之内府者"。《甲申传信录》："毛百户遗其名，住观音寺胡同，三月十九日贼入，举家三十余口悉入井死。"按：地以灵藏观音寺得名。

校勘记：

① 井在......三元庵 《[日下]旧闻考》卷四六云："井在苏州胡同内麻线胡同三元庵前"。据改。

酌中志卷之二 七

本无同谋。亲笔在卷。一、会问日，东厂问本犯云：尔为何写我名？答云：老爷是厂里。又问别官，答云：是要紧衙门。又问余各官，答云：小的只将《缙绅一览》随意写上。先监矩亦将此封奏焉。葢皦犯之恶，惟天可除。是以文字之间，不觉暗合，如出一手。鬼神弄人，真妙极矣。当时累臣若愚昼夜侍先监左右，职任抄誊〔四〕。随马鉴、师明等经理一应章奏。眼见妖书果无边栏，但后有年无月日，而郑福成、项应祥、乔应甲皆诡名也。刻字人徐承惠又不识字之拙工也。《怪石轩集》曾系承惠所刻，生光妻赵氏、妾刘氏、子皦其篇与弟皦生采，已瘐死东厂狱中。按九我先生所断十二款，既凿凿可据，虽经奏过神庙，先监因本犯到底不曾念出妖书别句，又因亲笔所供：前罪万死无辞，后罪实为至寃。先监是以终怀一线之疑，如再迟缓不结，又恐蔓延中外缙绅，不便人心。何时定乎？寃僧达观已瘐死矣；琴士钟

澄、医人沈令誉、百户刘柏等皆诖误系狱；而武弁杨于世者，因持冢宰李戴书及箚付往辽东去，亦被税监高淮自山海关拏奏，几累及其兄勋爵杨于楷也。此时雠隙互讦，疑鬼盈车，上下惊猜，甚非政体。先监不得已遂于三十二年四月内具奏曰：微臣陈矩遵奉特旨，会问妖书逆情。曾记得三法司九卿官会说逆犯皦生光，前诗供认情真，罪该万死。后书未写未念，似有一线之疑。他妻妾子女并刻字匠对证又已情真，就该正法。臣每参详还当奏请皇上拟定罪名，昭示朝廷大法，以安天下臣民之心。其皦生光暂且监候，待后没有发觉真正同谋之人，方可秋后应时处决，使天下万世传颂皇上至公至明，又免先年荷花儿屈死，法司得罪事例。据此谨先据实密奏。又数日，刑部等衙门、少保兼太子太保尚书具官萧大亨等谨题为钦奉圣旨事云云。臣等会看得皦生光，巧图诈陷之私，敢为诬讪之语，罔上惑众，逆理悖

酌中志卷之十 一

逆贤乱政纪畧

王体乾既掌司礼监印，逆贤既窃柄，遂升梁栋、诸栋、史宾、裴升、张文元为秉笔，而杀王太监安。复驱逐原选熹庙张后之刘克敬于凤阳，而亦矫旨杀之。摈斥掌东厂之沈荫，而畀宋晋。驱逐大臣王纪、满朝荐、钟羽正等；词臣文震孟等；建言刘宗周、王心一等。托心腹掌班刘荣结交阁臣沈■，导上于武，暗通线索，设立内操。差刘朝、胡良辅、纪用等往山海关送器械，实所以开内镇守之基也。巧留客氏于内，箝制宫壸。先杀光庙之赵选侍，后杀熹庙之裕妃、贵人等，如刈草菅。又革成妃李娘娘之封，絶食几死。夫以刑余贱品，而专擅无忌，悖逆凶残如此，名之曰逆，不亦宜乎？又导引先帝在宫中习放鸟铳，天启二年，失记月日〔一〕，有御前暖阁王进在先帝前放铳，铳炸，将进左手打得无踪，几危圣驾。改升王进天师庵草场贴场。四年六月十五日午时，南方有五色云起，一段鲜明，良久渐散。灵台占曰：是为景云，此喜色也。又曰：文士入用。七月，六科廊灾。五年二月内视太学，逆贤、王体乾擅改仪注，凡赐坐大臣不得赐茶，逼先帝速还宫。至五月十八日，祭方泽坛回，卽幸西苑。本日申时后，中宫张娘娘

酌中志卷之十五 十一

前，尚有暖殿、近侍，并三年选入名下者数十人，不能备载姓名也。此外如领勅镇守并徐应元等，亦畧次于左，以备考焉。

刘应坤，北直新城县人，二十九年选入。侍逆贤最久，历升管事。同时之刘忠，曰大刘公；刘朝，曰二刘公；应坤则三刘公也。总督忠勇营，掌御马监印，后升秉笔，辽东镇守便宜行事，驻札山海关。天启七年五月，守宁远。崇祯己巳、丙子、戊寅，□深入，薄新城，应坤设法捍御，备极心力，□畏而宵遁。曹太监化淳疏称其劳。

纪用，北直文安县人。二十九年选入，为逆贤心腹，升乾清宫管事。提督忠勇营，辽东镇守便宜行事。用粗通文字，慷慨有胆畧，性孝友。天启七年五月，守锦州。

葛九思，北直延庆州人。天启元年选入，逆贤名下。能书，精骑射。升乾清宫管事，总督忠勇营，镇守宣、大、山西。丙子秋，□深入，九思死于山西某处。此外则张守诚、李应江、胡良辅等不概録也。

金良辅、孟忠俱北直人，二十九年选入。泰昌元年冬，逆贤奏升司礼监，任文书房。良辅，正阳等门提督。忠，大坝马房提督。

杨国瑞，陕西临潼人。天启元年选入，逆贤名下。升文书房，南京守备。

李承尧，北直容城人。万历十一年选入，孙暹名下。历升内官监总理。

苏若霖，北直安肃县人，原名进忠。十七年选入。繇内府供用库升内官监总理。天启元年，费数万两差往荆州修惠藩府第，未就，因病撤回。与马诚、李承尧俱领大工，坐名勅书，分中、左、右三路督催。

酌中志卷之十九 四

带 凡内使小火者，乌木牌平巾者，无穿圆领束带之理。惟请轿长随并都知监长随，各狮子等补，束角带。其升有牙牌官帽，便谓之奉御正六品，得服麟补，束金镶玳瑁或犀带。自奉御而上，左右监丞五品，左右少监从四品，太监正四品。自太监而上，方敢穿斗牛补。再加升，则膝襕之飞鱼也、斗牛也、蟒服也。再升，则受赏也。特升，方赐玉带。冬则光素，夏则玲珑，三月、九月则顶妆玉带也。再升，内府骑马。再升，每岁禄米十二石。如再升，但凡一级，止岁加禄米十二石耳。逆贤时，有孩孺而至禄米若干者，有升赏一次曾顿加禄米至一千二百石，不一也。

骑马 凡内府有名骑马者，自东西下马门起，至北安、西安门栅栏、东上北门止，又东上南门起，至南内西上南门及宝钞司止。凡遇万寿圣节、正旦节、内府骑马者各进马一匹。若遇大婚礼、诞生庆典亦然。凡进马有例，司礼监管掌写字，预先于思善等门，晓示一帖曰：某日进马。各家将马之毛色并己之官衔、姓名，开送司礼监总办黄本处，各酬银二钱或三钱不等，以为买笔之用，此旧规也。临期请旨，如圣驾亲览所进之马，便都于乾清宫门里伺候，览过交御马监。不堪者，该监不收，换补之。逆贤擅政时，因山海关等处缺马，遂将皇城内官人稍堪办进者，躐升数百人骑马，每次各进一匹。又派各监局司场库进十匹至五十匹者，每岁传进十余次，每次不下数百匹。验收之日，黎明时，逆贤于北上门中一间，朝北正坐，盛服示威。内外侍卫者数百十人列于两旁，按职名牵马鱼贯而过。或有不系夷产，及瘸瘦老病者，必重责其人。如牌子王心悦几毙杖下。所以马价踊贵焉。及解马到于彼处〔九〕，听其瓜分，又苦无应时刍豆，随至倒死者相望，军士啖马者比比也。按旧制，禁门中间系御路，无臣子敢正坐者。曾记

市云。

曹绍远 谭玉洁 李文玉 薛有信

曹绍远，昌黎人。父商山海关外，久无耗，绍远独身事祖父母及母。稍长，问其

父，辄涕泣废寝食，时时欲往寻。祖父母以其幼也，阻之。道光二十七年，绍远年三十五矣，乃决志行。历辽东西，闻父在赫津鱼衣国侨居，绍远走八千余里，出入逾年，始见其父。痛哭失声，卒奉之以归。光绪五年旌。

谭玉洁，字映冰，临榆人。父圣培，贸易奉天，后不知所之。玉洁行乞于途，至伯都讷，得见父，遂奉以归。

同县李文玉，字殿玺。父客奉天，久绝音问。文玉觅之年余，遇之吉林玉石牛■ 堡。父不欲返，逾年病没，文玉负骨归葬。竭力事母，母年至九十余，卒。

薛有信，迁安人。道光二十五年，父纯行贾于外，数年无耗。有信年十四，号泣

请于母，寻父出关东。四年始与纯遇，时纯已丧明，行乞于路。有信见之，大恸，亟解衣衣父，劝之归。返至坌路，有与纯旧识者，感有信孝，皆出资助之。次大孤山遇盗劫，纯病不支，有信负以行，日十余里。比至家，年已十九矣。既而母病，盛夏思

冰，有信徒跣二百里至都山阴，果得冰，归以奉母。

 门，得其母于八旗某，抱头痛哭。归，质妇衣剔，赎母归。

李清泰，高阳人。父镛，增生，客游京东北诸邑，猝病颠，出走不知所之。清泰

时年十二，两弟幼，家贫，佣以养母十二年。两弟长，教之研麦粉为生，常至夜分不寐。家稍裕，计留两弟侍母，己出寻父。母闻之惊怛，谓清泰曰：汝父非贵显，谁知名者？且狂走不知存亡。吾老矣，不欲汝远出，更增一悬望也。清泰泣曰：父在，儿从之归。倘有不讳而令弃骨远方，乌用子矣。言已，因伏不起，母乃许之。身负榜文四出，踪迹不可得。东出山海关，已又欲绕道畿南，越大河南下。时清泰孝子名闻燕赵间，肃宁城南三十里有某寺老僧寄书，言往年一客死，形状类是。清泰往，僧言不独貌似，客所书格言数十事故在寺壁也。清泰幼失学，不知书，归家取父书并偕族父钧往。出门，母呼止，与言：汝父脑后骨大。验之，良是。清泰痛哭，为易棺，敛归葬，时乾隆四十年也。邑县人欲举孝行，清泰力辞，人益重之。奉母数十年，未尝拂其意。母患痰喘，为按摩膺背，晨夕无倦。母老，侍病衣不解带者三年。嘉庆十年，无疾卒。

吕元龙

吕元龙，字鳞州，一字慕堂，大兴人。其先世自河南迁山东，明末始来京师。崇

祯甲申之乱，有名相者，官千户，守永定城门。城破，骂贼死。旁有一卒义之，持一骨出城，归其家人，埋室

何衡泗，文安人。明崇祯时举人，顺治四年知湖南武冈州。武冈初辟，城野荒

芜。衡泗抚灾黎，布治有方，士民赖之。五年，贼郝摇旗党陈友龙来攻城，衡泗与守备贺云拒守三月余，粮尽，城垂陷，语云曰：倘有不测，颈血岂可污贼刃耶？城破，自焚死。

温可掬，顺天人，官南康通判。顺治五年，江西总兵金声桓据南昌叛，其党分陷南康，可掬死之。

童士勤，宛平举人，授竹山知县。顺治三年，总兵王光恩结流寇叛，士勤时以事至襄阳，被执，不屈死。

胡其偀 吴尽忠 姚永焘 窦豸 王国用 刘禄 杜豹 傅进忠 王嘉桢 贾质何瑞

胡其偀，大兴人，顺治三年武进士。初任山东登州府成山卫守备，兼管屯务。迁

江西提标左营中军都司。升四川抚标中军游击，署松潘副将。会蜀寇郝承裔降而复叛，据雅州，肆侵掠。大军分两路进。一严总兵出嘉州，一郑提督出新津。其偀率抚标兵从提督为左右翼，两军未合，郑先趋邛雅界。寇大至，围之数匝，其偀单骑入，手刃数十贼，挟郑出。其偀中枪伤，死于阵，年四十二，时顺治十八年正月二十八日也。事闻，赠参将，荫一子。

吴尽忠，任县人，官山海关都司。顺治初，土寇窜任县，乘夜击走之，城赖以

安。六年，贼再

尽数十卷，往来更换，使者疲于奔命，叩其大义，随声响答。为文操笔立就，尝对客口占四六序文一篇，倩梦兰代书，笔无停刻，或以太速规之，曰：君不观闭门索句陈无已，对客挥毫秦少游乎？无已之不能为少游，犹少游之不肯为无已，何相强为！道光十五年乡试，中副榜，郁郁不乐，竟得狂疾，年未五十而死。著有《鹤山诗草》。弟一翰，字宗斋，口吃，善议论，从其从父官江南，作《徽游日记》，历载山川人物风土事迹，随叙随议。诗主清婉，与樊川相近，著有《归囊草》。

常守方，字职卿，号半禅，乐亭人。道光二十四年举人。咸丰三年，入都应春官

试，且谒选，闻粤匪乱，橐笔归、遂绝意仕进。闻辽东名胜，袱被出山海关，涉幽探阴，长白、铁岭、龙眉、宫马、哈丹河游迹殆遍。家居，筑培园，植竹木果菜，躬自灌溉。性嗜饮，晚岁作《戒酒诗》有云：灌夫骂座非小疵，灵均独醒多怨词。但愿说诗能解颐，无酒不妨自捻髭。其机趣如此。曾游绣岭山，斫一竹杖，自命曰老虎眼，作歌记之。又善音律，工横吹，每遇风月清旷，高奏古调，见者疑为神仙中人。与史梦兰交最笃，病剧时，手检遗稿属梦兰删订，家人环泣，问他语，不答，含笑而逝。

著有《半禅初草》、《临溟游草》、《续游草》、《昌图游草》。

蔺士元，字胪三，号少香，临渝诸生。性蕴藉，貌清癯，风神清俊，多闻强记，于

诗赋尤工。家贫，以馆谷养亲，自缩其衣食市书籍，签帙充牣，日兀坐一室，苦吟致疾，年三十九，以肺病卒。著有《梨云馆诗草》，清丽绵邈，尤擅长乐府，史梦兰尝为评定之。亡后无子，全稿散佚，刑部郎中郭长清搜辑数十篇，刊行于世。

应贬黜，但罪不至大辟也。

外兵逼京，太后将奔，先命诸阉掷珍妃于井中，诸阉皆不敢行。二总管崔玉贵曰：都是松小子嗨，我去。于是玉贵拉珍妃赴井口，珍妃跪地，求一见老佛爷之面而死。玉贵曰：靡那些说的。 一脚踢之入井，又下以石。辛丑回銮后，上始知之，惟悬妃之旧帐于密室，不时徘徊帐前，饮泣而已。

附记 慈禧卖各色肥缺以为常事，珍妃曾一效之，遂立败。然墙茨之言，惟珍、瑾无之耳。凡太后所卖之缺，分为数类。

一粤、闽、海、淮、崇文门、张家口、杀虎口、山海关各监督，宁、苏、杭各织造。此皆专为应卖 之品，可以明挂招牌者也。

一各省三品以上大员。此为帝心简在，公私不易分晰者也。此类买主多是旗员，汉大员不屑钻狗洞 者十之九。然如袁树勋、丁宝铨等，亦往往有之。

一学政主考。此乃清贵之官，似不至有此卑鄙。实因考差例不发榜，帝简在心，自祖宗朝已如此， 原为元首之特权，绝非含有他意。亦所以防阅卷大臣之舞弊。然心简所在，必有御笔暗记之名单，则近侍窥及得以出而招摇，久之而风气自然败坏，翰林官与阉人遂成密切之地位。此奇怪之象，实始于慈禧，而珍妃之太监王有，一试其技而立败。于是有黜二妃事，王有充军黑龙江。

一道府内放之缺，遇有素称肥缺者，部中书吏将应开列请简之名，赠与太监而招摇之，多为撞木

雪桥诗话三七八

内廷供奉。性颖敏，中和韶乐，多所厘定。尤工书，从颜法入手。高宗称其字无大小，皆有精神贯注，阅时虽久，每展对笔墨如新。乾隆戊戌，东巡澄海楼联句诗注云：乾隆八年联句诗，命张照书壁，神采飞动，足珍。今被俗人圬壁毁之，实觉可惜云云。每谓其文采风流，实不愧其乡贤董其昌，不以一眚之微，终使摈弃，出之囹圄，复被荣遇。尝题白云亭卷，词意怨望，所遗笔札，有不日不月等语，私疑获罪为鄂相所倾陷，语颇上闻。高宗谓：朕果受鄂尔泰蒙蔽，则照早不保首领。然以事已过，亦不追治也。所著天瓶斋题跋论书绝句七首云：茧纸昭陵閟古香，一端云锦属香光。曾经八景舆前拜，亲见天衣下凤皇。 始信神仙自有真，珊瑚骨节玉精神。不教三斗尘销尽，碧落宁容着此身。 消残智胜如来墨，宝札香光永不渝。莫怪三千人拂席，只缘未睹髻中珠。 冢中秃管已盈千，画被栽蕉廿七年。到此依然书不进，始知王质少仙缘。 衣带过江宣示表，漆灯夜照属王修。今宵偶记遗他日，可得千年伴我不。 姸花在镜香无着，俊鹘干霄力透空。未到此中真实位，争知施女有西东。 涌出华严自在云，秀华叶叶漾秋旻。也知不作烟豪相，八法如来属此君。皆禅语。御制怀旧诗有云：其诗喜谈禅，学苏太相着。又云：性敏才本高，未免失行薄。足以概其生平矣。

由京至山海关六百六十里，由山海关至盛京八百一十里。山海关城楼，颜曰天下第一关。望夫台在前屯卫城西南七十里，姜女墓在老君屯正南入海一里许。圣祖圣制诗：朝朝海上望夫还，留得荒祠半仞山。多少征人埋白骨，独将大节祝红颜。吕翁山，太宗生禽洪承畴处也。圣祖有十万健儿齐解

雪桥诗话三八〇

贞观后，戟挶为开边。同治六年，潘文勤师查勘福陵工程，出都柬长寿峰、工部郎中长润。

吴硕卿主事吴景萱。两水部云：桥山石马汗犹新，千里关山百战尘。自是舂陵钟王气，从知辽水出真人。两家群纪风犹古，几辈倕般技入神。熟读考工知有法，漫将鞅掌说劳薪。山海关云：草色连云古战场，漫从胜国论边防。北来地势横元菟，西去河声走白狼。皂帽辽东空一榻，青山华表几斜阳。阑风伏雨无聊甚，行客先秋鬓已霜。

康熙间，圣祖御书大福字赐编修查慎行。赋诗恭纪，有捧出深宫荣并受之句。盖年例于嘉平朔日，开笔书福，王公大臣内直侍从，皆得预赐。世宗励精图治，遍德寰区，每遇书福之辰，颁及直省将军督抚，期与合省军民并受其福。朱批谕旨，于各省奏到恭谢颁赐福字之折，时加训勉。诚以福乃天下之公，而非一身一家之私，封疆大吏，董率文武，必所辖地方家给人足，乐业安居，始足为一省之福。推而至于天下，莫不皆然。高宗自乾隆二年以后，每岁遂为常例。开笔之日，御重华宫，重华乃那西二所，为高宗御极以前所居，后升为宫。书第一福字，揭之干清宫正殿。所用笔镌正书四字，曰赐福苍生，相传为圣祖御用留贻。管髹漆，色黝，字填以金，每开笔时，御用一次，即珍弆檀匧。各宫殿御园等处，所用福字，亦亲书分贴。书福之笺，质以绢，傅以丹砂，绘以金云龙。宫廷贴用者，与朱红对笺、寿字笺，每岁由江苏按照尺度，制进颁赐，笺则南省方物所陈也。自乾隆十一年建阐福寺，十七年以后，每岁腊月朔日，先诣寺拈香，回宫书福。开笔时，爇香致敬，用朱漆雕云龙盘一，中盛古铜八吉祥炉、古铜香盘二，握管，熏于炉上，始濡染挥翰。其预颁赐者，皇子以及内廷行走宗藩，至在

有明一代典故，尤瞭如指掌。图书之富，时比之宋田氏。尝谓：理学先生诗，惟刘静修极工。

甦翁方拱乾，有何陋居草。尝以事谪戍关外，与子楼冈学士、邵村侍郎俱。其广宁诗云：毉巫闾是望中山，指点残黎落照间。北镇祀谁凭享殿，南冠人尚恋榆关。光熹往事伤心久，刘杜征魂带血还。惭愧高冈祠李靖，纪功碑断藓花斑。刘、杜谓刘綎、杜松。天命四年，我兵败明兵于萨尔浒山，刘以山海关总兵没于阵。大破明兵于栋鄂路，杜以辽阳总兵战死。康熙元年，邵村兄弟自塞外，以修前门城楼自赎赦归。华亭周釜山赠以诗曰：狱中拔取双龙剑，天上修成五凤楼。顾黄公称其工切。楼冈名孝标，邵村名亨咸。

杨犹龙布政思圣，钜鹿人。惜梅云：粉褪梅心带泪痕，支离谁解护花魂。烟沈湘浦香生梦，月暗罗浮影到门。画阁有情愁岁暮，绿窗无语怨黄昏。何人一夜吹长笛，零落江南雪满村。雄县王苾远中丞企晋，尝编犹龙与清苑郭棻、任丘庞垲、文安纪炅之诗，为四家诗钞二十八卷。苾远，康熙二十四年进士。

新建熊雪堂司寇，少居金陵。其题王翰卿书目云：乙丑、丙寅，余方年少，从师金陵。值风日晴朗，辄步至三山街，遍阅书肆。是时闽贾蔡弈所藏书甚富，敬余耑勤，许借书翔览，亘旬日半月，则雇一小驴负书而去，阅毕复还。晚年解组，遂与林道生、黄城五、罗篁庵、朱遂初，先后入籍。和龚给谏句云：春光将尽不成春，风雨江城一怆神。犹有禾黍之悲焉。偶书云：攲枕闲眠午梦新，抛书清坐暗伤神。东风酿得愁如海，多少凭栏倦绣人。

雪桥诗话续集卷第一六五

娃，唐突多应齿莫邪。试问酪奴谁上品，谩将懒妇委东家。醍醐本自称时望，乳臭终须累鬓华。安得渭滨人出浴，软香七尺便残牙。

雍正乙巳，内大臣伯马公为正使，内阁学士德公为副，赍敕封朝鲜世子，上海诸生陆琳右廷从行。十月六日自京起程，经永平府出山海关，北望长城，随山高下，四顾无际，山冈炮台相续，关外千里。抵奉天府治，既历辽阳，骡纲栈道，路多险峻。摩天岭距鸭绿江百余里，远岚可指。十一月十日渡鸭绿江。朝鲜国分八道：曰京畿、江原、黄海、全罗、庆尚、忠清、咸镜、平安。由义州至王城一千六百余里。州内宾馆宏敞，门悬金榜龙湾关三字。使臣入境，有议政府、节度将军、观察使辈，貂蝉金紫，鹄立班迎。至馆，行八揖八拜礼。东除一官，西除一官，席地而坐，荐以花席。箕子墓在平壤城外二十里。十五日至国王城，依山而筑，烟树青苍。距汉阳即国王城。十里，设彩幔香亭。自王城广衢至王殿两庑前，设兵仗。大门榜曰仁政，化门榜曰进善。诏至，王率世子以下，焚香九叩，开读，恭敬尽礼。宾馆即王西第。司译者左右周旋，所服乌纱帽、盘领衣、革带、皂靴，皆洪武、建文朝所颁式。右廷能诗工书，入朝鲜，争以重价购其书。二十一日返旆，司驿直院长郑哲赋诗送之，有云：对君如对玉，惆怅是萍踪。今日三杯饮，来朝万叠峰。又云：君是中华彦，偶来海外身。乘轺归帝里，应念小邦人。归途，鸭绿诸江俱冻，合乘冰车而渡。十二月二十五日到京。右廷有朝鲜行纪其事。朝鲜方言：天曰翰欧尔，地曰笪，日曰醢，月曰大耳，风曰拉，云曰按耳见，雷曰别勤，雨曰毕，冷曰促不笪，热曰督不笪，水曰幕尔，火曰布尔，雪曰幕雷，冰曰牙

述元帝后冠服，记明天启时惩处宫人之制，等等，亦均有可采者。

五、本集还结合所选之诗，述及各地一些名胜古迹，兼及物产风俗等，可广见闻，而可为方志、游记等载籍补遗之助。

首先，关于北京的这类记载很多。如二卷西苑诗述北海当时情形，三卷记卧佛寺、大觉寺，四卷记宣武门外烂面胡同，记丰台远风台、万泉寺，记北京所产之栾枝花，记梁家园可泛舟，记西山秘魔崖、宝珠洞，记卖冰响盏，记糖炒栗子。五卷记灯节之盛，记中元节放河灯之俗。六卷记万寿山、中南海、北海、香山静宜园以及法海、觉生、华严、慈恩诸寺。六卷记南苑，记重修国子监事，记玉泉山静明园，又引李英《春明纪事诗》志清乾隆时北京风物时俗。七卷记纪晓岚故宅，记环溪别墅（其址在今北京动物园）。八卷记北京冬日凿冰、采煤、烧炕、梦树等情，又引法时帆诗记什刹海、积水潭等。九卷记景山内苏州梨园，引李慈铭诗记碧霞元君祠，十卷记芦沟桥，记香山名产东四墓桃，十一卷记崇效寺，记陶然亭（即江亭），考房山贾岛之故乡，引魏源《海淀杂咏》诗记当时当地情状，记崇祯皇帝生母画相曾先后存于慈寿寺及长椿寺，等等，对从事北京志之考证、研究、著述者均有参考价值，有些材料珍贵罕闻，甚饶兴味，可资谈助。

同时对其他各地的此类记载也不少。如四卷记广西来宾梅树上生'寄生茶'，记保德、河曲之天桥产苔鱼，记山海关，记宝坻县二辽碑，六卷记兰州逢黄河水患时向中下游迅速报警之法（所谓'羊报'），记乾隆皇帝南巡时扬州之新城与旧城，记琉璃河之'倚铁'，七卷记热河东砂石坂

出版说明

七

雪桥诗话二一八

死，辛浦复归其丧，树碣表之。

查查浦长子基，幼颖异，十三游庠，随查浦谪蓝田，赦归，鄂文端致之东阁，举丙辰词科，会中酒失期而罢。山海关云：月落严关起暮笳，行人回首望京华。黄榆日淡边墙紫，白草风高塞雁斜。海漾东南浮蜃宅，山遮西北涌莲花。时平不必夸奇险，六合如今只一家。游辽左时作也。

查莲坡游盘日记，吴东壁谓：天柱之月，传于知微；华阳之云，传于宏景；三盘之雪，传于莲坡。其记宝坻西大寺辽太平年佛殿记最详。西大寺即古广济寺。殿有透灵碑，相传可以隔望，虽不足证，然光泽如镜。碑侧记：皇朝建号太平十有一载仲夏之月，商税麴铁都监、提点造船韩绍孚特建。供奉班祗侯前榷盐使、监造海行舟船刘可度重熙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受敕。碑正款题：检校司徒、使持节儒州诸军事、儒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广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宋璋撰文。太平，辽圣宗年号，重熙，兴宗年号。而县志所载寺有辽碑二：一、银青荣禄大夫、检校司徒宋璋佛殿记，太平五年立。一、重熙五年立。此碑记重熙五年受敕，当即是第二碑。然前一碑太平五年立者已失。但太平五年去重熙五年二十余年，其撰文人亦云宋璋，不无有误。儒州即石晋所割十六州之一也。陈对鸥诗云：禅关居湫隘，行车走喧阗。不知嚣尘中，而有净居天。苍苔遍白石，朝阳晞林巔。年深殿角摧，四檐失翚骞。时来鹳鹤巢，画栌落粉丹。两庑列海众，参覃形纷然。菩萨狮子坐，偏袒出右肩。梅檀清热恼，花雨吹宝鬘。巨碑趺灵赑，明泽如鉴盘。人言能透光，茹影可隔观。楷书法游丝，笔笔恣钩连。中题撰文名，检校司徒官。经始太平载，受敕重熙年。缅怀耶律帝，拓土

雪桥诗话四二〇

原遗墨况藏弆，来斋撰著加镌凿。九泉词客宜有灵，高义云天感奚若。义方偿树诚多情，李崧归券非示弱。昔闻后人笑前拙，此宅属君乃不恶。我诗逋负经十年，今日亦难爽前诺。何时长遂归田谋，剥啄到门觅君酌。时刘心香、林蓼怀、杨雪椒均在籍，觞咏几无虚日焉。

许瓯香处士友画册八幅，末题丁亥春日为健翁宗师作。子遇月谿购求遗墨得之，浙东孙均雪村遍征题咏，后失去。六世孙香士上舍芬以金百饼购藏之，林文忠题诗有纸尾标题丁亥春，山中晞发嗟遗民。谁知历劫余馨在，鸿雪痕经四丁亥之句。

道光辛巳姚廌青总宪奉使沈阳，有使沈草。度山海关云：大漠雄关向日开，西风猎猎动如雷。白登台上黄云色，争逐寒声万里来。辽阳云：月色辽城照玉颜，深闺几处望刀环。至今天外芙蓉影，尽是当年梦里山。雅有唐贤意度。尝就见闻所及，成竹叶亭杂记八卷。竹叶亭者，渔洋诗所谓岁晚龙眠路，曾通竹叶亭也。与庆云崔念堂孝廉旭同为张船山庚申所荐士。为念堂题寒宵煮豆图云：花落棠梨春树枝，百年鱼菽不堪思。与君共有陔兰泪，未忍题君煮豆诗。又为题诗集云：潦倒西风落木多，一杯相属且高歌。清词合共香山老，双屐龙门载酒过。吾师一去吴江冷，零落遗编付剡藤。传得佛驮铁如意，人人争识雁门僧。时船山卒于吴门，石琢堂方为刻遗稿。其题朱素人为莫韵亭宗伯画屏幅云：汶上迢迢远寄将，摩挲旧迹益神伤。如今画手看前辈，嵩岳高高江水长。重展遗缣向暮天，当年雅集已云烟。房公老去庭兰死，零落人间有郑虔。宗伯名瞻菉，善画，尝招廌青及素人集三花树斋共事擩染，车过腹痛之感于师友间，可为有情。

雪桥诗话四五八

劳，退直捧匜杖。时乾隆癸丑，相国初馆选也。

五合朱玮石父，好诗与字。率尔之笔，好事者辄装置屏幛。登临赠答之什，多收纳罂中。道光甲申，摘存为独行堂诗钞二卷。遣兴作云：齿发不亲肉，怅然嗟我衰。镜中频念汝，身后复为谁？直木风多厉，黄花秋更迟。此情如饮水，冷暖只心知。盖有不能自己于怀者。其案上帖三首云：欧公劲险褚公柔，分写兰亭迥不侔。颊上添豪蕉画雪，精神莫在似中求。妙手摩空老斲轮，涪翁波撇自天真。漏痕钗股分明在，可惜元珠误后人。熔金纯火一炉青，埽尽规模出性灵。五百年来书种子，瓣香心折董华亭。自道其学书所得也。同时李琪元朗，亦好为诗，有少山诗钞。石甫月夜同李少山散步江上遇目有作云：微风木叶下，林月光已盈。交欢惬所适，共此江上行。孤村雾徐合，远火烟微明。晤言契元赏，延景有余清。田父沽酒归，稚子牵衣迎。隔水不知路，遥闻叩柴荆。栖鸟如旧识，飞飞向我鸣。同声感俦匹，既往眷余情。闲适之趣足涤尘襟。

伊耐圃太常，官宁远州牧，有惠政。钟仰山少宰，生于州署。越卌载，道光丁亥，仰山之陪京礼部侍郎任。州人迎至山海关，并言先公德政，争饷酒食，焚香迎送者数千人。及召还，道经其地，亦如之。明年，属朱野云写浮青山馆图。仰山儿时寄名浮青道院，因以自号，至是为修葺焉。朱椒堂有记，吴子山、陆祁孙皆有诗。

惠州野吏亭，为宋陈文惠公建。道光丙戌，遭飓风倾圮。云岩太守恒山，率属重修，有诗纪事，未几引疾回京。黄霁青和其见寄诗送行云：首春共芳筵，时鸟声尚咽。方欣把袂新，惘惘遽告别。照荷邻

药饮牵机唤奈何。输与英雄钱武肃，牵衣索取旧山河。更谁凤口爇奇香，半饷危栏恁夕阳。秋水髩云窅娘袜，不堪闲坐细思量。置之颐道堂集中，几绝淄渑之辨。配陈筠湘有九华仙馆诗寄外云：十年同听一楼钟，小别难禁钏玉松。生怕摩霄鹏更远，秋江端不怨芙蓉。君山一领青衫，秋风十度，柬同社诗有：几辈顽仙都拔宅，十年老女惯当梁之句。汪柳门侍郎为作挽诗四章，深致惋惜。郫县孙錤瘦石居鹅谿，与弟澍刊有古棠书屋丛书。益门出栈句云：三辅关山分陕尽，九边风雨渡河来。

宜宾李香雪太守映棻，尝入胡文忠幕府典章奏。王子寿序其石琴诗钞，称为惊逸雄放。兴献原云：议礼诸臣无父子，明伦大典出君王。乌江项王祠云：我最快心三月火，公能忍手一杯羹。皆见神锋。书吴三桂传云：生不敢叛睿亲王，死不敢谒庄烈帝。负尽新朝旧国恩，可怜空作圆圆婿。死不能为尚可喜，生不能御李闯王，可怜有玷董香光。山海关，子绝父。平西府，父绝子。一片石，死之生。五华山，生之死。淮阴老思作帝王，秦庭哭原为歌妓。可怜遗臭二百年，贰臣传中不收此。亦西堂乐府之亚也。

江津李春甫嗣元，以庚戌庶常改官比部。出为云南同知，遇贼不屈死。门下士韩西舫为刻日慎斋诗。其崖边老树半斜挂，天际远舟疑未行，及人家如带束山腰之句，为世所称。

癸酉元旦穆宗御制诗有：一家征燕喜，四海转鸿钧句。六月廿五日御紫光阁，受外臣觐礼。时以国书至者五国，礼成俱悚惕无敢仰视者。孝哲毅皇后阿鲁特氏，同治十一年正位中宫。穆宗龙驭上

雪桥诗话三集卷第十二 五二七

宣宗琳贵妃乌雅氏，生醇贤亲王及皇八子钟端郡王奕詥，皇九子孚敬郡王奕譓，皇九女固伦寿庄公主，以同治丙寅薨，追封庄顺皇贵妃。醇贤亲王邸在宣武门内太平湖，本显贝勒喀尔楚珲宅，后为荣纯亲王永琪府，己未三月就邸。光绪戊子，以德宗发祥之所，遵例升为宫殿，移居贝子毓橚府第。王十龄能骑射，习火枪。十六岁，文宗亲授刀法，常召入较射、赓诗。丙辰春和圣制恭书绢屏，学骑射于德勒格尔，学步射于竹农统领兴林，学翻译于恩绣。同治初创立神机营，奉赐宣赞七德扁额。幼时作山海关诗，结句云：佗年护驾巡边日，匹马宵征青石梁。殷谱经笑曰：误矣，是赴热河，非东行也。庚申，西陵祭差还京，恳赴军营，未允。旋命奉贵妃随赴热河。尝谓当时权奸之罪，不在力赞北巡，而在和战无定。僧王被其掣肘，遂致逆焰披猖。王于行在赁屋数椽。权贵每以酒食征逐，施其牢笼伎俩。王则昼出夜归，使彼无从入手。德宗初年，有豫杜妄论一疏，复成诫勉诗二章，揭诸讲殿，自是天人之姿。晚岁议辟铁路，经营海军，惜匡佐之无人也。善绘事，甲子冬寓德寿寺，尝自画黑花马，并题云：骥曰称其德，撮要在其力。吾爱吾铁骊，二者实兼得。忆昔杂驷騵，骏骨已超特。拔之驽骀中，施以黄金勒。平原鱼丽陈，指挥一驰■。霹雳惊訇棱，屹立神威侧。神威，炮名。奋迅且驯良，不负刍豆食。援笔肖其形，摹神则未克。冰莲生伊犁冰岭上，黄花红蕊，有诗云：绝域遗来艳未残，伊谁咒钵向冰峦。霞标云锦浑闲事，别具丹心彻骨寒。雄文丽句，每举笔立就焉。

光绪元年九月二十三日，醇邸随皇太后阅视惠陵工，作诗以志哀云：巉岩落木风凄切，迅雷骤雨云

雪桥诗话余集卷第八

五一九

门，郭允厚于午门，周应秋于皇极门，行祭告礼。己卯，中极殿升梁。八月 己未，中极殿、建极殿插剑悬牌，三殿开工，自天启五年二月二十三日起，至七年八月初二日报竣。

鹤氅初披别样娇，云璈声和碧鸾萧。君王夜醮通明殿，绣甲天神下九霄。

(天启宫词)江南淫雨九重忧，粉黛新禳当羽流。丰艳一人前仗剑，窄靴轻甲锦兜鍪。注：甲子岁， 吴地大水。上命道经厂内官教宫女数十人，演习玄教，建醮禳灾。氅服云璈，与羽流无异。仍选 躯体丰硕者一人，饰为天神，仗剑登坛行法，不能胜介胄之重，紩锦绣为之。

寿筵高敞列金樽，广袖低鬟拜至尊。新戴万年洪福字，就中蜂子也承恩。

(天启宫词注)宫中过万寿节，卑贱者皆不衣青紫。天启时，每届节，宫人竞创新式方胜葫芦戴之。 有宝历万年、洪福齐天、四海丰登等名。八宝荔支，卍字点鱼，是曰宝历万年。中填齐天二字， 两旁赤色蝙蝠各一，是曰洪福齐天。四隅各填海字，中有两蜂附灯而飞，是曰四海丰登。

乾西珠佩影姗姗，帘外传倡导礼官。自掩录笺金字扇，咸安宫外赞迎銮。

(天启宫词注)客氏初迁干西二所，上临幸，客氏拜迎，用女秀才引赞，非礼也。凡圣母及后妃行

礼，女秀才为引赞礼官。初升者往往举止羞涩，经年后周旋合度，音声朗然矣。又宫中尚金字 扇，红漆骨，绿笺为面，两面皆金字，钞写四书语，六字为句者，所费不赀，最易碎裂。又乾东、乾西各有房五所，向为宫婢秩尊者所居。庚申冬，客氏封奉圣夫人，迁居乾西二所。尝卧 病，钦赐人参甚夥。又咸安宫，客氏所居也。

苍震门开雪片粗，闲拈诗句夜围炉。春风香破黄梅萼，遍贴消寒九九图。

(天启宫词)风吹苍震雪痕干，七字凭销九九寒。无限红箩香屑炭，司官日日献咸安。注：苍震门 恒闭，扫雪暂开。每年长至节，司礼监刷印九九消寒图，宫眷黏之壁闲。每九系以一诗，皆浅鄙 者。立冬后，惜薪司进各宫所用红箩炭，炭用红漆抹筐盛之，故名。乾清、坤宁两宫，捣碎炭和 以香屑，塑狮象等形，别进数百筐。客氏怙宠，照两宫例取用，而烦苛特盛。

亭亭秋月下宫城，白玉街前露气清。深夜隔花闻犬吠，银灯双引属车行。

(天启宫词注)坤宁宫前，白玉石为街。上尝月夜徒步至宫，张后谏勿纳。后上于酒闲挟小忿，后 亦在坐。上假寐，闻宫人笑声，疑为后，不悦。于是屡月不复至。又奉先殿即内太庙，其地禁鸡 犬。有潘某者，私畜细狗于殿之后街。以其人为权珰所昵，众莫敢诘。(故宫词)春风容易到宫庭， 三月寒梅始发馨。数蕊乍开谁摘去，吠花惟惜小金铃。注：宫中不畜狗，云以帝姓故，其说甚俚。

校猎长杨宿雾晴，锦袍玉带夹云旌。君王射杀元臣马，满殿齐呼万岁声。

(天启宫词注)乙丑三月视太学，魏忠贤擅改仪注，大臣不得赐茶，且趣驾还宫，将围猎于十库后也。甲乙等十字库后，旧有废圃，忠贤怂恿上剪其蒿莱，以恣驰骋。既至，上手刃麋鹿獐兔，血 污狼籍，群小拜贺颂英武，上意颇快之。又内臣所戴金丝束发冠，旧有此式，至此时加侈焉。蟒 龙蟠绕，下加翠额插雉尾，前捧朱缨，菊缀宝玉。王体乾辈侍驾围猎，多戴之。兼衣窄袖戎衣， 束小玉带，苍颜丰躯，最不雅观。相宜者惟高永寿一人而已。又上猎于宝善门，魏忠贤驰马过御 前，上恶而射之，中马上颊，立毙。群下叩首呼万岁，忠贤怏怏，称病先还。

腰间金鞞绣芙蓉，抹布刀儿赐印公。春草毬场千步阔，一鞭飞过赤霞骢。

(天启宫词注)魏忠贤畜名马以千计，边将满桂、杜文焕辈馈遗也。闲择其尤骏者进御，上赐以赤霞骢、流云、飞玄光等名。又内臣升骑马玉带，赐抹布刀儿。抹布，黄绫大带也，垂于衣右。刀 儿者，牙箸一双，小刀一柄，金银为鞞，系于衣左。贵近内臣蒙赐过者，方敢服之。又上嫌操场 器械未备，命胡良辅赴山海关铸造充用。凡内操之日，上必先乘骏马，驰骋中道者数周。

客氏每归私第，先期奏知，特旨差贵近内臣护送。其出恒以五更，提炉爇名香以百计，蟒玉持硬弓防牌围随者以千计，纱灯烧烛以数千计。客氏自咸安宫坐小轿，径过乾清宫门西一空，至西下 马门，非礼也。礼：宫眷内官不许乘马车过一空。

倚殿阴森奇树双，明珠万颗映花黄。九莲菩萨仙游远，玉带公然坐晚凉。

英华殿前菩提树二株，六月着黄花，秋深子落，子不从花结，与花并发，附于叶之背。京师人用 作佛珠，极称珍贵。此树为李太后所植。太后上宾，神庙上尊号曰九莲菩萨，奉御容于树北之别 殿，过者下车马，屏息加敬。丁卯、戊辰间，玉带某裸体纳凉树下。玉带，内官名也。

异卉传来自粤中，内官宣索种离宫。春风香艳知多少，一树番兰分外红。

当时都下忽多异种草花，相传出自雨广，从药材中混至。内臣好事者，遍种于圣驾常临之所。有 蛱蝶菊、红水仙、番兰、番柿等名。番兰，红花碧叶，上爱而玩之，摘供案间。或云即美人蕉。

御前呼笑不胜喧，为看君王弄水盘。瀑布喷残飞雪霁，玉竿高处涌金丸。

铜缸盛水，凿孔设机挑动之，能令水势逆飞。其初或泻如瀑布，或散若雪霰，最后则亭亭直上， 如玉柱然。下预伏一镀金木毬，大类核桃，忽涌上玉柱之尖，盘旋上下，久而不堕。宫中旧无此

戏，圣意创为之。

虏骑南窥十万余，枢臣抗疏达宸居。君王听到红夷炮，唤卷龙幮草敕书。

丙寅秋，奴酋再犯锦州宁远，王永光题疏，请移宁远城中红夷大炮，置山海关守关。时上方不 豫，令宫人读之，矍然起坐曰：「此炮若移，人心必摇。」濡毫欲批红，以手颤不及成字而止。

旧臣私语夜徘徊，禁御花阴玉漏催。旭日西山松柏路，萧萧只骑捧香来。

今上册封信王时，失恃已久。月夜独立，有婴年奉侍老内官董姓者侍侧，忽密问曰：「闻我生母 刘娘娘，葬西山忠懿王坟左右，汝识之乎？」对曰：「识之。」即命具礼物，次早往祭，不令人知。 盖恐客、魏知之，或遭疑忌也。

梦断君王下玉楼，新欢从此更绸缪。闲来私誓桃花岸，席市仙居共白头。

宫人有菜户，犹民间之夫妇也。客氏菜户初为兵仗局掌印王国臣。国臣与魏忠贤结盟为兄弟。忠 贤狡狯，潜通客氏，以分其爱。辛酉夏，夜将半，两人争宠，哄于乾清宫西暖阁。上惊起下楼， 两人偕客氏跪听处分。上笑问曰：「客奶你虔心要跟着谁，我替你断。」客氏微露厌薄国臣之意。 次日，忠贤矫旨勒令国臣告病，寻缢杀之。于是忠贤始得安据客氏为菜户矣。未几，客氏置一第 在席市街北。忠贤置第街南，相去数武。春日游西苑，沥酒私誓，他年予告归休，愿同居偕老 于此。

美人眉黛月同弯，侍驾登高薄暮还。共讶洛阳桥下曲，年年声绕兔儿山。

兔儿山即旋磨台。乙丑重阳，圣驾临幸。钟鼓司掌印邱印执板唱(洛阳桥记)攒眉黛锁不开一阕， 次年复如之。宫人知书者，相顾疑怪，非特景物无取，语意实近不样也。不期月而鼎湖龙逝矣。

夹道珠冠窄袖衣，流云一片鸟齐飞。操场此日军容盛，为有边关敕使归。

上嫌操场器械未备，命胡良辅赴山海关铸造充用。凡内操之日，上必先乘骏马，驰骋中道者数周。

十五青娥诵孝经，娇羞字句未分明。纤腰不忍教扳著，夜雨街头唱太平。

选高年有学内官教习宫女，读(女训)、(女孝经)等书。率教者升女秀才、女史官正，司六局掌 印。有罪墩锁或罚提铃，每夜自乾清宫门提至日精门、月华门，仍还乾清宫门方止。徐行正步， 风雨不敢避。高唱「天下太平」，声缓而长，与铃声相应，此旧例也。昌、启之际，设扳著名色以 苦之。扳著者，向北立，屈腰舒两手，自扳两足，不许体曲，曲则夏楚乱施。立再移时许，其人 必头晕目眩，僵仆卧地，甚有呕吐成疾殒命者。



未尝不筹虑及此。迨后攻克永平、滦州、遵化，皆留将督兵驻守，或欲借以为内外夹攻山海关之策。乃代镇之贝勒阿敏，乖张怯懦，竟弃已得之各城而归。太宗愤甚，数其罪而责之，虽贷其死而全亲亲之谊，遂不复躬总六师入边，亦深以山海关中隔为难也。洎乎闯贼陷阙，明社遂墟，吴三桂乃开关迎请王师，为之复仇戡乱。于是我睿亲王即率劲旅入关，一战而歼贼众，追逐李自成，至京城而遁，克集大勋。恭奉我世祖章皇帝定鼎燕京，统壹寰宇，用奠我万世丕丕基。夫同此山海关也，前屡图之而不得其机，后则直入焉而无所于阻，盖上天眷佑我国家，诚非意计所能豫及。而所谓在德不在险者，于此益见。迄今追思，更不禁感鸿贶而凛景命矣。且自出关后，途中所经城郭，则宁远、锦州、广宁等处，山川则松山、杏山、大凌河、萨尔浒、尚间崖、浑河等处，悉我太祖、太宗艰辛百战之地，历历在目。溯自兴京肇迹，辽渖迁都，业基于勤而谋成于断，皆世世子孙所当深念者。朕自临御以来，每间日恭阅列祖实录一册，周而复始，于创业垂统之迹，敬识之弗敢忘。前此癸亥、甲戌再临陪都，展谒陵寝，所历川原形胜，因见征闻，并为诗篇以纪。而萨尔浒一战，破明四路之兵二十余万，远近承风震讋，尤为缔造鸿规。向曾亲制书事长篇，昭示来许。昨岁为全韵诗，于太祖、太宗大烈耿光，咸志述成什，端委毕该，洪纤具备，实足以垂法守，非仅托为吟咏而已。兹戊戌秋三莅斯土，境之履者益以习，迹之著者益以晰，其或地名今昔传讹，介于疑似显晦间者，复周诹而深考之，乃得晓然于心而无所惑。夫以朕之景仰前型，勤恳若是，必三至乃得晓然于心。凡我子子孙孙绍登大统者，可不体朕志以为志，睠怀辽渖旧疆，再三周历，蕲于祖宗遗绪，

国朝宫史续编卷之二 一九



国朝宫史续编 一八

之长春宫， 向有孝贤皇后及皇贵妃等影堂， 朕不过每岁于腊月二十五忌辰之日一临， 但思列后及圣母均未有专奉圣容处所， 则长春宫即岁暮亦不便悬像矣。此事着停止。列后神御俱尊藏皇寿殿内神厨， 将来朕之子孙遵照安奉， 亦足以昭敬慎。将此旨令皇子等一并录写存记， 用志毋忘。

　　乾隆四十三年三月二十七日， 奉谕旨： 前派八阿哥、十一阿哥校勘四库全书。向来总裁校书， 经朕指出错误者， 例有处分。嗣后阿哥等所校之书， 如有错误， 亦应一体查核处分， 以昭公当。其应罚之俸， 着照尚书例议罚， 即于应得分例内坐扣。

五月二十五日，奉谕旨：雍正元年，曾奉皇考谕旨，太监等见诸王大臣进内，必须起立，行走

必须让路，以存恭敬。令总管太监等不时严传与众太监，如有违犯，必不轻恕。本日朕在乾清宫西暖阁，于窗内望见西廊下有穿补服者二人，向北行走，又有一不穿补服者南行，相遇并不让路。因思补服者必系职官，其不穿补服者必系太监，既已相遇，自宜在旁避让，乃竟交臂不顾，全无恭敬之心，皆总管太监等日久视为具文，不能管教之故。今经朕目睹，不可不防其渐。着严行传谕总管太监，务须随时教饬约束，毋许肆慢无礼。此后如再不凛遵，定将该总管首领太监等一并治罪。

　　九月初一日，奉谕旨：朕此次诣盛京，恭谒祖陵，跸路出山海关而行，凭览关城形势，屹然雄镇。明季于此置大员，设重兵拒守，以防我朝。而大军每从沿边诸隘口直入，如践无人之境，可见险固不足恃也。然以当时盛京而论，有此关控扼其中，内外气脉，不能贯注，即由他路入边，而彼终得挠我之后。所以天聪二年，太宗文皇帝亲统大军征明，进围燕京，仍复释之而去。圣谟深远，



　　这一部份还收录了一些教育皇子的谕旨。清代对皇子的教育一向非常严格， 弘历恪守这一家法。八阿哥永璇私自从圆明园书房入城， 受到弘历斥责。（ 见本书卷一， 训谕一） 尚书房师傅无故缺席， 被发现后， 总师傅及一大批师傅除年已衰迈情有可原外， 都严加议处， 其中有两名满族内阁学士还被各责四十板。（ 见本书卷三， 训谕三） 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奉命校勘《四库全书》， 按例， 四库全书馆总裁校书被发现有错误， 即应受到处分， 弘历发布上谕：" 嗣后阿哥等所校之书如有错误， 应一体查核处分， 以昭公当； 其应罚之俸， 着照尚书例议罚坐扣。"（ 见本书卷二， 训谕二）

　　弘历对诸皇子的教育， 从维护清王朝统治的根本利益着眼， 寓意深远。一次他看到皇十五子永琰手执的扇子上题画诗句是出自十一阿哥永瑆之手， 落款有" 兄镜泉" 字样， 认为这是师傅辈的书生习气， 以别号为美称， 非皇子之所宜。谕旨称：" 皇子读书， 惟当讲求大义， 期有裨于立身行己"，" 寻章摘句， 已为末务，...... 我国家世敦淳朴之风， 所重在乎习国书， 学骑射， 凡我子孙， 当恪守前型"，" 阿哥等此时即善词章， 工书法， 不过儒生一艺之长， 朕初不为喜"， 他要阿哥们警惕" 习为文弱而不能振作"。

（ 见本书卷一， 训谕一） 乾隆四十三年九月， 弘历出山海关至盛京谒祖陵， 途中所经城郭， 悉为当年太祖努尔哈赤、太宗皇太极艰辛百战之区， 他亲临其地， 感慨万千， 发布谕旨昭示子孙， 要后代体念" 昔日艰难开创"，" 知守成之难， 兢兢业业， 永保勿坠"； 以明朝中叶以后" 宴安酖毒， 终于不可救药"为殷鉴； 并规定以后每三年都要派皇子到盛京谒陵， 使子子孙孙" 处尊位而常缅前劳"。（ 见本书卷二， 训谕二）

" 训谕" 还辑录弘历为受宠爱的惇妃毒殴使唤女子致死受到处分的谕旨。惇妃因这一过失降封为

国朝宫史续编前言 三

子再濂，字静之，自为诸生即弛置科举业，从父友王余佑及颜元游。手录父遗

书，又贰之以质四方学者。平湖陆陇其尝与再濂书，乞借抄用六集、斯文正统、辨道录诸书。再濂年逾六十，复手录付诸子，且诫之曰：昔蔚州魏公持节巡京畿，余以故人子独被渥洽，邻邑人遂籯金以请事，余掩耳走菑然，若秽污之及吾体也。汝曹他日登仕籍，若以官富家，吾生不受其养，死不享其祭；惟先人遗书未刻者，尚百余万言，以约身而次第布之。其后仲子承祖，尽刻诸遗书行世。

崔甲钊，字亮远。甲锽字闻远，安平诸生。父昂，字仲藏，博学强识。李自成陷京师，各州县俱署伪官，昂同兄山海关游击晟、弟附监生昴谋起义旅。伪官勾巨盗毙晟、昴，昂跳身走。及清定鼎，闻其义，召以官，昂恸兄弟偕亡，辞不就。甲钊自少遍读程、朱、陆、王诸家书，与祁州刁包讲学。年十六，遇兵乱，随众守城，能发炮毙敌。母苏氏病瘘，甲钊与弟甲锽昼夜更番侍，腓拇尽肿，母遣之不去，如此者二十

年。以侍疾久，知医术。年八十余，自刻死期日曰：吾病必以立秋后七日死。已而果然。甲锽体父志，杜门讲学，诛茅三间课子弟。子弟或事诗赋，辄付火曰：勿启嚣张。业农商者，必戒以勿苟得。率妻事父饮食，必其妻手爨，他人代之，咽不甘也。事母苏亦然。继母宋病，泻三载，厕牏衵衣污秽，必与妻亲涤。晚年为名山游，至五台遇虎，同行者震伏，虎目之久，逡巡而去，人以为孝感。康熙四十一年卒，年六十九。

从弟甲默，康熙二十一年进士，官内阁中书舍人。居京师，贫窭守高节，足未尝

一及贵要之门。与兄甲勋讲学，务心得，不尚口说，尝讲颜子所好何学论，听者悚

起。居丧一依礼经，啜粥三

才，勖以有用之学。嘉庆二十一年举于乡，筮仕得复州学正，曰：官无大小，其各有应尽之职则一也。时盖州纸币行于复州者，率空纸易货，农商交受其累。振猷为书数千言，移盖州，弊遂除。其教士子，文与行并重。又以妇人贵节义，作女士奇行传，以风励之，风俗为之一变。任满，大吏以县令荐，不就。丁本生继母忧，归家。居十余年，复选平山训导。甫至官即卒。丧归之日，举族如哭私亲，里党之人，无男妇老少莫不流涕者。史梦兰为志其墓曰：吾邑自国朝定鼎以来，著姓首推阴氏；而阴氏中品望最著者，则子翼先生一人而已。其所著庭训笔记、前型纪略，世比之孙奇逢孝友堂家规。梦兰为刊之行世。未梓者，有亦爱吾庐诗文集，藏于家。余一元，字占一，号潜沧，山海卫人。明末举于乡。甲申之变，李自成陷京师，长驱东下。总兵吴三桂退守山海关，守吏皆纷纷鸟兽散。秀才李赤仙偕高输谷、谭邃寰、刘泰临、刘台山、黄镇葊亲赴贼军游说之，皆遇害。三桂召一元议城守，一元率众登陴，三桂出偏师，战于城西石河，歼其游骑殆尽，更命一元乞清兵入援，一元与冯祥聘、吕鸣夏、曹时敏、程印古谒摄政王于欢喜岭，订约入关，并捐筹饷需以济三桂之师。事平，论功授莒州知州，以亲丧不赴。顺治四年成进士，授刑部主事，改礼部，历擢仪制司郎中。清正敢言，不苟随俗。寻告疾归里，立社讲学，屡征不起。

其学出于明儒陈龙正，而私淑姚江。谓大学格物致知既为始教，何不立传？如以其有传而亡之，何以诚意特立单传？上不连正心，下不连致知，是大学所重在诚意，而立传之自此始也明

穷愁愤发，燕、云慷慨悲歌之气，时时泄露于笔端。观古意一篇，可以知其所托矣。昌宗又字邺蕃，康熙元年贡生，任山海关教谕。奇逢尝语之曰：先正有言，丈夫方寸属我，天下事无不可为者。吾辈今日第求方寸属我而已，岂可诿之他人耶？岁月如驰，幸努力为之，此事专倚师友不得，离师友亦不得也。发长，康熙十七年副贡生。孝友直谅，历任柏乡、行唐教谕，人称其盛德。尔嘉、尔淑，杨行健之子。尔淑，康熙十五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给事中，累迁通政使。疏请杜加派，以安民生，奉旨通行天下。尔淑天性温粹，每廷议纷纭，徐出一言，是非立判，咸称服焉。康熙三十八年，祀乡贤。郊，杜越之子也。

四年，奇逢在里门，新城王方谷、容城刘鼎新来从学。方谷字济美，又字金粟，明贡生。康熙十八年举博学鸿词，特旨授内阁中书，以年老听其回籍。性旷逸不羁，与王余佑友善。家苦贫，工诗善书，时典字糊口，片纸辄数十金。衣食稍裕，必赎而焚之。尝与野夫、老卒痛饮为乐，亦幽、燕之高士也。鼎新字重华，顺治十七年举人。是年奇逢返苏门，过沧州，戴明说具舆马来迎，下榻于定园。明说率其子王绥、王絜，孙晏暨沧州陈遇尧、赵时泰、孙扬陛、刘重庆俱从学。至成安，居月余，赵应文暨子廷灿、阎廷儒暨弟廷秀、唐文龙、王特简俱从学。

六年，沧州陈奉敕重来问学。奉敕父没，庐墓三年，哀感路人，事闻旌于朝。怀友诗云子石称孺慕，即谓此也。两走苏门求学，奇逢嘉其诚，临归，告之曰：性善为本体，慎独为工夫。善兼天下古今以为量，独合隐微见显以为功。奉敕因请额其斋曰慎，复为之说以贻之。

大清畿辅先哲传第五

名臣传五

陈德华 弟德正

陈德华，字云倬，号月溪，安州人。年十六，补州庠生。康熙五十九年，举于

乡。雍正二年甲辰，成进士，廷试第一人及第，授职修撰。京畿士前无魁天下者，一时荣之。四年，丁父艰。服阕，充日讲起居注官。七年，擢赞善。九年，升侍读学士，提督广东肇高学政，旋调广韶。遭内艰归，未终制，召充一统志副总裁。十三年，主试浙江。乾隆元年，充会试同考官。十月，迁詹事府詹事，充经筵讲官，入直上书房，擢刑部右侍郎。三年，充江南乡试正考官。四年正月，赐群臣宴，赋柏梁体诗，德华与焉。寻迁户部尚书。五年，京师有富室俞君弼者死，九卿俱往吊。事闻，饬查未往者，惟德华等数人。七年，奏言：居民近山海关三百里内，出关种地者，不得留难，给印票验放。下大学士议行。寻调兵部。八年，以弟德正任陕西按察使，鞫王之博幼女狱，为巡抚塞楞额所劾，具密折将自辨，德华沮之。坐是，部议降二级，授兵部右侍郎。十二年，以议处江西总兵

 遂不敢以文士目先生'〔一〕。嘉靖四十一年，戚继光率军援闽抗倭，四十三年，以平寇功任都督同知福建总兵官。由于两任福建巡抚的推重，以及其兄郭遇卿参与平定倭寇的战事，所以戚继光不恃身份，礼贤下士，首先登门造访郭氏兄弟。此时，二人虽未正式入幕戚将军府，但已为之平倭守闽出谋画策。郭造卿诗文集《海岳山房存稿》中，收有《前海议》《后海议》各五篇，以及《闽中经略议》《闽中兵食议》《闽中分处郡县议》《防闽山寇议》等文章，就是郭造卿此时为戚将军及福建当政谋画的军事方略〔二〕。说明他不同于那些拘拘于八股功名之间的一般儒生，而是注重经世致用的有识之士。

〔一〕 叶向高《海岳山房存稿叙》，载《海岳山房存稿》卷首；又见叶向高《苍霞草》卷八，明万历刊本。

〔二〕 郭造卿《海岳山房存稿》文集卷十一、十二。

嘉靖中期以后，蒙古俺答部强大，不断侵扰北方，京城告警。为了改变被动局面，隆庆元年（一五六七），明穆宗调两广总督谭纶和福建总兵官戚继光到北方督练边兵。二年三月，谭纶出任蓟辽总督。五月，任命戚继光为署都督同知总理蓟昌保定练兵事。三年正月，改任蓟州总兵官，镇守蓟州、永平、山海关等处军务。戚继光到任后，积极修筑敌台边墙，训练将士，设置车炮营，加强防务，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里，保障了北京



实录内首载：长白山约高二百里，周围约千里，鸭绿、混同、爱滹三江所出，初天降仙女于长白山东北布库哩山下，有神鹊衔朱果吞之成孕，生男生而能言，长成，母告子

曰："天生汝，令汝定乱，可往彼处将所生缘由一一详说。"乃与一舟，顺流而下，言讫不见。时长白山东南鄂谟辉三姓争雄，闻之往见，果非常人，异而诘之。答曰："我乃天女所生，姓爱新觉罗，天降我定汝等之乱。"众皆惊异，遂拥囘。三姓人息争，共奉为主，以女妻之，定号草创大东始，规模方夏膺。旅犹五百阙，甲未十三增。实录内载：我太祖龙行虎步，

满洲，实我朝发祥之始也。 举止威严，心性忠实，刚果武

勇盖世，用兵如神。初起止遗甲十三副，兵不满百，克图伦城后，攻纳申完济汉，亦仅率兵四百，恩威并行，顺者以德服，逆者以兵临。于是削平诸部后，攻克明国辽东诸城，建都盛京，帝业遂定。

实录内载：攻翁鄂落城时，太祖升屋督战，被贼箭中首透盔，即以所拔之箭射贼，应弦而倒。又被他贼射中项，镞卷如钩，拔出，众见被伤，欲扶囘，太祖恐敌知觉，令勿近前，项血涌出，太祖以手揾箭眼，拄弓从容下屋。每恭读实录至

此，未尝不流涕动心。其后兵力渐强，太祖欲复明先世之讐，乃书"七大恨"告天兴兵，亲冒矢石，授方略，大破明师二十万于萨尔浒山。

实录八册， 乃国家盛京时旧本， 敬贮乾清宫。恐子孙不能尽见， 因依式重绘二本， 以一本贮上书房， 一本恭送盛京

尊藏，传之奕世，以示我大清亿万年子孙毋忘开创之艰难也。

纸本，纵一尺五寸，横一丈二尺二寸，凡五卷。

　　第一卷，恭载太祖高皇帝己未年攻降朝鲜兵于固拉库崖，破明兵四万于阿布达哩冈。辛酉年征明，抚降永甸堡、宽甸堡、长甸堡、靉阳堡、大甸堡、新甸堡、镇江城、险山堡、汤站堡、萨马吉城、凤凰城、草河城、青苔峪城、岫巖城、黄骨岛城、归服堡、红嘴堡、耀州城、盖州城（后为盖平县）、熊岳城、五十寨城、永宁监城、栾固堡、复州城、盐场堡、石河驿城、金州城（后为宁海县）。丙寅年征明宁远，克觉华岛。太宗文皇帝癸酉年取明旅顺口城，丁丑年取明皮岛。世祖章皇帝癸未年取明中后所城、前屯卫城、中前所城。甲申年四月征宁远，遂入山海关，定鼎燕京。

第二卷，恭载肇祖原皇帝先世发祥于长白山，创业于赫图阿拉。太祖高皇帝癸未年起兵，讨尼堪

国朝宫史续编卷之九十七 九五七



京城至盛京营道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六寸五分，横八尺。

长白山乌拉等处图一幅 纸本，凡五排，每排纵一丈三尺，横三尺七寸，横共一丈八尺五寸。○又一幅，纸本，纵六尺，横五尺六寸。

长白山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八寸，横三尺七寸五分。

长白山乌拉等处图一幅 纸本，纵七尺二寸，横七尺四寸。

盛京蒙古索伦等处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横二尺五分。

盛京至朝鲜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横一丈二尺五寸。

盛京凤凰城至朝鲜道路图一幅 纸本，纵五尺，横四尺六寸。

黑龙江图二幅 绢本，纵三尺七寸，横五尺四寸。○又纸本，纵二尺五寸二分，横三尺三寸二分。

黑龙江白喀尔等处图一幅 纸本，纵一尺九寸二分，横六尺五分。

黑龙江一路入海图一卷 纸本，纵一尺一寸，横六丈六尺九寸。

山海关至宁古塔图一幅 纸本，纵六尺，横八尺三寸。

宁古塔图二幅 纸本，纵三尺二寸五分，横三尺三寸。○又纸本，纵二尺三寸六分，横三尺三寸五分。

松花江屯耕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三寸六分，横四尺。

东三省地方图一分 纸本，凡九幅，除第一幅，每四幅合作一分，一纵三尺八寸，横三尺五分；二纵四尺，横一尺八寸五分；三纵横同前；四纵二尺八寸，横一尺八寸四分；五、六、七、八、九，纵横俱同。

京城至长白山吉林宁古塔图一幅 纸本，纵七尺一寸，横一丈四尺六寸五分。

喜峯口至索约勒济乌里雅苏台营道图一幅 纸本，纵二尺二寸五分，横三尺七寸五分。

国朝宫史续编卷之一百 九九九



国朝宫史续编 一〇〇〇

齐齐哈尔至墨尔根黑龙江乌鲁苏穆丹图一幅 纸本，纵四尺七寸五分，横六尺六寸。

黑龙江乌鲁苏穆丹图一幅 纸本，纵七尺，横八尺二寸。

伯都讷至格林图一幅 纸本，纵七尺一寸，横一丈。

古北口至索约勒济齐齐哈尔至喜峯口图一幅 纸本，纵四尺七寸五分，横六尺六寸。

右舆地图目。东三省图

京城全图五十一册 纸本，凡十七排，每排纵二尺六寸，分东西中三路，东西横一丈三尺，中横一丈六尺二寸。

北京城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五寸，横二尺七寸。

南海子图一幅 绢本，纵六尺七寸，横七尺六寸。

直隶全省舆图一幅 绢本，纵二丈三尺，横一丈八尺。

直隶全省图一幅 纸本，纵六尺八寸，横五尺二寸。

直隶热河木兰等处图二幅 绢本，纵四尺五寸，横三尺二寸。○又纸本，纵二尺四寸，横一尺六寸五分。

热河全图一幅 纸本，纵二尺，横三尺。

木兰围场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八寸，横三尺五寸。

木兰图二幅 绢本，纵五尺六寸，横四尺七寸。○又纸本，纵四尺二寸，横二尺七寸。

直隶陕甘山西边垣图一幅 纸本，纵五尺九寸，横一丈六尺三寸五分。

山海关图一幅 纸本，纵二尺，横二尺五寸。



国朝宫史续编 一〇一六

山海关洋图一幅 纸本，纵一尺八寸，横二尺。

海洋清晏图一卷 绢本，纵一尺七寸五分，横二丈五尺二寸。

浙闽沿海全图一卷 纸本，纵一尺九寸，横四丈四尺七寸

福建省沿海全图一卷 绫本，纵一尺四寸，横一丈六尺三寸。

浙江省沿海全图一卷 绫本，纵一尺四寸，横一丈六尺三寸。

粤东沿海全图一卷 绢本，纵一尺七寸五分，横三丈七尺二寸。

山东江南浙江福建四省沿海图一轴 绢本，纵四尺九寸，横一丈三尺九寸。

山东沿海舆图一幅 绢本，纵二尺七寸，横四尺九寸。

山东至朝鲜海运图一幅 绢本，纵六尺，横六尺五寸。

天津卫海道运粮图一幅 绢本，纵三尺一寸，横六尺四寸。

海运岛屿图二册 图绢本，说纸本，上册纵八寸七分，横九寸四分，凡七十四叶。下册纵一尺一寸，横一尺三寸，凡二十四叶。

海运粮船图一卷 绢本，纵二尺一寸，横四尺。

旅顺海岛图一幅 纸本，纵四尺二寸，横二尺。

亨温至东海图一幅 纸本，纵三尺一寸，横四尺八寸

闽海关六口全图并说一册 图绢本，说纸本，纵九寸五分，横一尺六寸五分，凡六叶。

台湾澎湖海洋巡防全图一卷 绢本，纵三尺三寸，横一丈五尺三寸。



国朝宫史续编 一〇二〇

天津南运河图一卷 纸本，纵三尺，横二尺。

卫河图一卷 绢本，纵一尺二分，横一尺四寸。

山东运河全图一卷 绢本，纵九寸五分，横六尺三寸。

韩庄水势湖河图一幅 纸本，纵一尺四寸五分，横一尺六寸。

高堰石工全图一幅 绢本，纵二尺一寸，横二丈三尺七寸。

江南高家堰图一幅 绢本，纵三尺二寸，横四尺二寸。

龙门高堰大坝图一幅 纸本，纵二尺一寸五分，横六尺。

淮扬高寳七邑水利图一轴 绢本，纵八尺七寸，横六尺八寸。○又一幅，绢本，纵四尺五寸，横三尺五寸。

淮扬兴修水利图一幅 绢本，纵四尺七寸，横三尺。

淮扬徐三府河图三幅 绢本，纵三尺二寸，横四尺九寸。○又绢本，纵一尺六寸五分，横二尺四寸。○又绢本，纵一尺四寸，横二尺七寸五分。

清江浦清河堤工图一幅 纸本，纵一尺七寸五分，横二尺四寸。○又一幅，纵横同上。

石林口至荆山口图一幅 纸本，纵一尺七寸，横二尺五寸五分。

真人洲引河图一幅 绢本，纵二尺一寸，横四尺一寸。

爪州越河图一幅 绢本，纵二尺四寸五分五分，横三尺。

苏松常镇四府河图一幅 绢本，纵二尺三寸，横四尺。

京师至山海关河图一幅 纸本，纵四尺三寸，横同。

光绪延庆州志延庆州乡土志要略七五〇

伽乃铁哥，西域人。大德十年，从幸缙山，饥民相望，铁哥辄发廪赈之，既乃陈疏自劾，帝称善不已。《元史·列传》

张起岩，济南人。至元乙酉三月乙亥，太史奏：文昌星明，文运将兴。时世祖行幸上京，明日丙子，皇孙生于儒州。是夜，起岩亦生。其后皇孙践祚，是为仁宗，始诏设科取士。及廷试，起岩遂为第一人，论者以为非偶然也。《元史·张起岩传》

缙山张君荣，字仲华。来丞抚之崇仁，历两政六年，心平气顺，上下相安如一日，虽有远役重劳，亦无阙事，甚可称也。予之闲居，相爱如故旧，每怀扈从东道，往来缙山道中，见其风土之胜、民俗之美，未尝不谈道以为乐。于其受代调官，京师因记之，以诗而与之别。明年进秩，南来观旧治。父老儿童相迎于东门之外。又当歌此，以为一笑之欢也。「昔从时巡出缙山，翠畦緑树画图间。驱车百折龙门险，载笔千峰虎帐闲。麦粉劝尝银缕熟，粱〔二〕炊持献玉浆还。道旁父老应常好，为说乡风一破颜。」《道园学古録》

王守仁，年十五，访客居庸、山海关。时阑出塞，与诸属国人角射，因纵观山川形胜。弘治十二年，成进士。时朝议方急西北边，守仁条八事上之。《明史·本传》

谷春，京兆人，都知监右少监。与指挥孙刚同守永宁。明正统十四年，敌陷独石、马营，刚力战死，春方率所部来援。闻之，奋曰：「人孰无死，死沙场乃为忠义鬼，吾从

光绪延庆州志延庆州乡土志要略七三四

粜籴、耕种、佣工者，俱令各该管州县各官查明，每年给与印票一次，并将年貌、姓名造册移交该口官弁，验明票内所开年貌、姓名相符者，准其出入。如无州县印票，或票与册内所开年貌姓名不符者，概不许令其出入。如给票吏役与验放兵丁有需索等弊，并民人有夹带违禁货物与私越堵塞边关者，即行严拏，按律治罪。倘该管官不行查报与守口官弁奉行不力、稽查不严，以致奸匪混行出入，夹带违禁货物私越堵塞边关，即借端需索并明知故纵者，应令不时查察。如有此等弊端，即行题参，照律究拟。仍令州县各官将给过票数与守口官弁并放过数目，俱于年底造册报部。再正定马关等镇属之各官隘口，既称并非极边关隘，与宣属有间，且各有守口兵丁盘查，向无奸匪私越，应照旧巡查，无庸概令与票验对。其山海关、冷口关出入民人，原系山海卫、迁安县给票验放，造册报部，亦应照旧遵行，毋庸另议等语。应如所议，仍令守口官︹六二︺弁不时察查，毋致奸匪私越。倘有疎忽，即行指参，至守口盘验兵丁既称除先经查看边境等事，案内有已经议添及原设兵数足用者，皆不须添设。其原未〔六三〕添设之处，如独石协之镇岭、青平、塘子三口原各设兵三名，盘道口向未设兵；龙门路所属之静楼墩〔六四〕，永宁路属之四海、营盘二口亦止设兵〔六五〕三名，俱应在各本营抽出，添足五名之数。内派头脑一人以资督率，所需营房俟部覆到日，动银建造。汇裁兵建造等房，案内归结报销等语，亦应如所请，准其照数

（四十岁） 十五年庚午（公元一八一〇年），转户部左侍郎。四月，因承办万寿典

礼，赏还顶戴。六月，七子奎颢生，旋殇。命偕候补四品京堂初公彭龄， 赴盛京查办参务。二

十日，自京启行，二十六日，出山海关，登澄海楼。二十八日，抵高桥，沿途望海，心

目一爽。中后所之东二台子望海店，不若三义庙塔山高桥西岭上之真且近也。望海店所

见者，海之分流，隔一小山，乃是大海。过杏山、松山，二十九日，渡小凌河，抵大凌

河。七月初三日，过胡家窝棚，地向以难行著名。初四日，至巨流河，凡三过渡，始登

岸。田禾尽在水中，河与地几不能分，每渡止小舟一叶，仅容一车数马。初五日，至永

安桥，适有民人宋刚、旗人郎文举呈控参务，随面讯取供。是日，抵奉天省城。与初公

奏言：‘臣等行近奉天省城，有本处开烧锅之民人宋刚等四十五家，呈控阎锡栋、傅应兰

等，名为包门，各立参园，徧种秧参，固结局员，把持参务，复将本年自京驳回秧参，

勒令各烧锅分领。臣等卽驰抵该省，提讯阎锡栋等，供称始设栏子于边门内， 继移营子

于边门外，皆系栽养秧参。查种养秧参，久干例禁，若谓积年采挖渐多，参苗不能丰

旺，何以奉天尚能留养刨夫不下万人之多？是山参本为丰旺，而以所种秧参交官，谓非

走漏，其谁信之？至于局员揑称，不能分别山参秧参，尤为狡赖。卽如阎锡栋供内，有

前任局员尚奎认参眼力最高之语，可见各局员无不洞悉情形。其刨夫费用，有烧锅出

恩福堂年谱三六九

恩福堂笔记 诗钞 年谱三二四

观海

目所不能穷，黑云齐壁立。凝神重纵观，苍茫迷蛟室。银浪奔何狂，渔舟没复出。远帆

小于帘，见一每遗十。耳误雷声震，身带潮痕湿。安澜此内洋，临近尚惴栗。雄哉！孙

制军，乘槎飞鸟疾。两涉婆娑洋，台民得安辑。筹戎整以暇，余兴寄篇什。平叔制军刻有

《婆娑洋集》。观海忽怀人，写心又走笔。

路雨四月晦日

远山笼树树笼云，古道高低絶点尘。茅屋闭门鸡犬寂，清风密雨送行人。

长城

前有创者后有继，世人徒知始皇帝。我今饮马来长城，海气山光一睥睨。

入山海关叠戊子旧韵

已喜入重关，怡人又海山。声来龙窟底，心寄雉城间。蒲扇看新试，罗衫笑久闲。北平

田雪白于玉，海云浓似山。光华明灭处，波浪有无间。天气近关异，客怀终日闲。甫当

吟觱发，停午鸟知还。

山海关

当日岩关今户闑，守国徒云地险设。延陵哭效申包胥，非我穷兵捣彼穴。从来以德为金

汤，三屯营亦空操防。钟山龙脉销沈尽，王气东来天地长。

叠己未旧韵

快意又看雄气象，行程欲访旧枌榆。游踪日远迷鸿爪，衰草霜深没虎须。此地关山称最

壮，半芜笔墨敢轻涂。海天光里荒祠在，贞石千秋记望夫。

短歌行

车班班，往复还，为名为利无时闲。青山向人似含笑，笑杀劳生天地间。光阴百岁能有

几，访旧于今半为鬼。绉纹上面羞关河，衰白盈头问芦苇。问芦苇，芦苇摇，冻云一片

遮征轺。慰寒不藉一杯酒，税驾先寻三里桥。地名。

恩福堂诗钞二七一

大孤山……………………………………………………………………………………………（三二二）

威远堡道中………………………………………………………………………………………（三二二）

开源………………………………………………………………………………………………（三二二）

辽河过渡…………………………………………………………………………………………（三二二）

锦州吊明末周将军………………………………………………………………………………（三二三）

宁远怀旧…………………………………………………………………………………………（三二三）

观海………………………………………………………………………………………………（三二四）

路雨………………………………………………………………………………………………（三二四）

长城………………………………………………………………………………………………（三二四）

入山海关叠戊子旧韵……………………………………………………………………………（三二四）

望夷齐庙诗示两儿………………………………………………………………………………（三二五）

烟郊………………………………………………………………………………………………（三二五）

拜墓………………………………………………………………………………………………（三二五）

寓居僧寺喜晤穆鹤舫尚书………………………………………………………………………（三二六）

龙沙纪事诗计一千四百

九十六字………………………………………………………………………奎照（三二七）

恩福堂诗钞卜魁集目録二六一

恩福堂笔记 诗钞 年谱二五二

雾淞………………………………………………………………………………………………（二七〇）

山行………………………………………………………………………………………………（二七〇）

临榆道上…………………………………………………………………………………………（二七〇）

山海关……………………………………………………………………………………………（二七一）

叠己未旧韵………………………………………………………………………………………（二七一）

短歌行……………………………………………………………………………………………（二七一）

望海店……………………………………………………………………………………………（二七二）

晚行………………………………………………………………………………………………（二七二）

衰柳四首次渔洋山人秋柳韵……………………………………………………………………（二七二）

闲吟………………………………………………………………………………………………（二七三）

过杏山松山………………………………………………………………………………………（二七三）

萨克达夫人谢世岁届一周………………………………………………………………………（二七三）

望医巫闾山………………………………………………………………………………………（二七四）

小黑山……………………………………………………………………………………………（二七四）

巨流河……………………………………………………………………………………………（二七四）

重抵沈阳…………………………………………………………………………………………（二七四）

暑，雨过河源淡有香。入座分明近君子，教人尘虑尽消亡。

滦州道中口号

翠滴云外山，緑迷雨后树。我正吟輖饥，炊烟起何处？

再登澄海楼

经过才一纪，此日又登临。风色异冬夏，涛声无古今。鱼龙藏窟底，日月浴波心。我欲乘槎去，支机汗漫寻。

出山海关

磊落胸怀壮，苍茫眼界宽。絺衣出关薄，海气未秋寒。壁垒雄风在，将军战骨残。凭车思昔日，缔造实艰难。

望医巫闾山

看山日月情未厌，每逢幽絶思留淹。仆夫忽报过北镇，唤回残梦搴车帘。遥遥西北列屏

恩福堂诗钞卷八二〇三

重宿九松山僧舍次壁间韵………………………………………………………………………（一九九）

喜闻菊溪前辈总制两广不日来都二首………………………………………………………（一九九）

送继莲龛之任浙江粮道…………………………………………………………………………（一九九）

八月十四日直庐对月……………………………………………………………………………（二〇〇）

三宿九松山僧舍复叠前韵………………………………………………………………………（二〇〇）

冬晓南海子………………………………………………………………………………………（二〇〇）

长孙锡嘏生………………………………………………………………………………………（二〇〇）

菊溪前辈以寄怀诗见示次韵奉答………………………………………………………………（二〇一）

卷八起庚午讫乙酉

春日有怀莲龛……………………………………………………………………………………（二〇二）

雨中登楼简席子远姚伯昂两编修………………………………………………………………（二〇二）

六月四日澄怀园池荷始放………………………………………………………………………（二〇二）

滦州道中口号……………………………………………………………………………………（二〇三）

再登澄海楼………………………………………………………………………………………（二〇三）

出山海关…………………………………………………………………………………………（二〇三）

恩福堂诗钞目録八九

光绪延庆州志延庆州乡土志要略四六〇

　东路，参将一员，驻永宁。已裁。南山路，参将一员，驻柳沟。已裁。

《宣镇续志》：顺治六年，俱裁。

柳沟城，守备一员，今止设把总一员。

《宣府志》：顺治十七年，永宁守备分驻柳沟。

周四沟，守备一员。仍明制。外委：把总一员。驻营盘口。今止设外委一员。驻本堡。四海冶，守备一员，仍明制。把总三员。今止设外委一员。按：《营册》：道光二十四年裁。四海冶把总移驻山海关，改设外委一员。

千家店，章京一员，骁骑校一员。久裁。

深计岔道之地，不可少忽。

明谭纶《请建空心台疏略》：

议照御戎之策，惟在战守二端。故必以战则必胜，以守则必固。除战胜之事别有成议外，臣等谨以蓟昌之守言之。东起山海关，西止镇边城，地方绵亘，摆守单薄。故臣等以谓必设二面受敌之险，将塞垣稍为加厚，二面皆设垛口，计七八十垛，之间下穿小门，曲突而上，而又于缓者则计百步，冲者五十步或三十步即筑一墩，如民间看家楼，高可一倍〔一三○〕，高三尺，四方共广一十二丈，上可容五十人。无事则宿于台，更番瞭望；有警则守墙者附墙，守台者固台。而台之位置，又〔一三一〕视其山之形势，参错委曲，务处台于墙之突，收墙于台之曲。突者受敌而战，曲者〔一三二〕退步而守，所谓以守则无不固也。以台数计之〔一三三〕，率每路该增墩台三百座。蓟昌二镇今分为十二路，其增筑墩三千座，每一台酌给官银五十两，通计费银一十五万。合无乞敕户、兵二部，每岁银动支五万两，解送臣应节处分发兴工。大约每岁务完筑墩台一千座，三年限以通完。其加厚边墙，添设内垛，则听臣等便宜而行。每岁仍听臣等与巡关御史将完过工程备查，有

延庆州志卷一下一〇九

梁僧宝，初名思问。为咸丰戊午科第三名举人，联捷成进士。官礼部主事，后官御史。屡上封事，均无当，人以梁疯子呼之。由御史升京卿，尝派乡会磨勘大臣，一卷到手，吹毛求疵，凡经伊磨勘者，必有瑕可指，不知累及多少举子，人又以魔王【魔与磨同音。】呼之。同官亦恶之。后告病归粤，不知所终。

东四北，六条胡同西口内有大宅一区，栋宇华好，为大学士崇礼宅。崇，内务府旗人。由圆明园苑丞起家，升至三山郎中，出为粤海关监督。时在同治中年，其时粤乱初平，百货填积，故税收最旺。归京后，大治第宅，极有富名。其实粤海关固为优差，值此盛者不过三四任，最先者为师曾，后为文铦、俊启，至光绪朝即稍衰矣。崇礼，字受之，姓蒋氏，当年称为蒋四爷。其兄崇佑，颇读书，能作诗，有集名养志书屋，盖恬淡人也。受之亦读书而不甚通，最好转文，每转必出笑话，时有“摇头费解，点首是的”之嘲。两为步军统领，皆以不称职而罢。第一次，因误拿举人古铭猷，以办事草率降调；第二次，因西长安门内匪劫行人，为御史奏参，“禁城地面尚不能靖，何况其他？”而开缺。向来尚书兼步军统领，他部皆可，惟兵刑二部不得兼。以统领本职为兵部所管，不得以尊兼卑；刑部系与提督衙门有理讼相连之事甚多，恐有嫌疑也。崇公当庚子年，官刑部尚书，派为留京办事大臣。当时人正缺少，故得晋协办大学士。故事：由内务府出身人员，未到外省或六部经历政事者，官至侍郎为止。崇礼两次贬官，一为山海关副都统，一为热河都统，反而成全其一品阶级。否则虽尚书不可得，遑论入阁拜相，亦可谓庸人多厚福云。

编俚言，所以挽回保国会颓势也。一时传为笑柄。】

光绪初年，恭送玉牒于盛京尊藏。例由一亲王偕同礼部尚书、内阁学士等送往，自山海关外，有盛京将军会同侍郎数人来接。送者为礼王世铎、尚书徐桐等，接者为将军岐元、侍郎宗室绵宜等。竣事后，公宴于将军署中，席间，绵与礼王因酒过量，遂相嘲笑，狎状不堪入目。绵在宗室中辈行最长，尤不应自轻，为盛京副都统某公所参，且将其狎状戏语登之白简。因之绵革职，礼王罚俸，某公亦以不谙体制【狎语不应历历上陈。】罢斥。此之谓两败俱伤。【绵亦翰林出身，轻佻不慎，可为戒矣。】

光绪二十一二年秋间，东陵忽发见虫灾。风水墙内遍山松柏，不下数百万株，蚀树之虫，生于土中，黑色，状如巨蚕，专啮树根，顷刻此树即倒，所伤者不知几十万株。于是朝旨遣吏部侍郎长萃、工部侍郎英年【此公系由看风鉴起家者。】察办。所带随员吏工部各二员。【吏员外郎锡龄、朴寿，工郎中嵩连、主事志琦。】到陵匝月，即设大镬于松林之外，掘出之虫，以火炒之，封其巨者，复命呈验，京中人士多见之。然始终未绝其种，陵树从此萧疏矣。

友人王莲汀【觐光，王祖光翰林之弟，久从胡俊章先生受业。】尝对予言：榜眼寿耆，字子年，书法最佳，而文笔不称。当年从胡先生作文时，每课一文一诗，必倩诸同学杂凑成文，而王氏捉刀时尤多。有一次，诗题为华月照方池，得池字，五言八韵。子年作中有一联绝可笑，云：“天边飞白兔，水底走乌龟。”其意上句切华月，下句切方池，真儿童不若，幼稚之见也。他事多类此。

道咸之际，初办外洋交涉，多不得当，丧失权利，在在皆是。耆相国【英】在粤东，与英人所订条约，

外尚有四库，曰：节慎库、制造库、硝磺库、铅子库。各有数缺，尤以节慎、制造二库为重。例以节慎库郎中为满档房领办，曰监督，不称掌印。京中司员向有十大优差之目，为三库，三口，宝泉、宝源二钱局监督，及坐粮厅监督、崇文门奏派总办委员【俗呼奏委。】。三库者，银库、缎库、颜料库。【皆外库，属户部；内务府另有六库。】三口者，张家口、杀虎口、山海关税务监督。【同治中，设道员专缺，此差遂废。】皆以宗人府、六部、理藩院、八署，各送郎中、员外郎一员，引见简放。若粤海关、淮安关监督，及江宁、苏州、杭州三织造，则专以内务府司员充之。

内阁及东阁，满语曰“德尔济阿萨里”。《清文鉴》中称内阁谓之东阁。《清文补汇》内称东阁即内阁本衙门也。故大学士之缺有三殿【保和、文华、武英，谓之三殿。保和殿大学士，乾隆以后无授者。】三阁【文渊、体仁、东阁。】之分，为六处。而大学士只四人，故向来空一处，惟东阁向不空，以此人为主任也。协办大学士二人，不系以殿阁之名，犹之行走而已。惟乾隆末年两协办：福康安则系以武英殿；孙士毅则系以文渊阁。其时武英殿本阿桂，尚在朝，忽而添成双料者，真不可解也。

新疆回八城，道光初年长文襄公【龄】所底定。喀什噶尔赐名恢武城，叶尔羌名嘉艺城，英吉沙尔名辑远城，和阗名威靖城，阿克苏名普安城，乌什名孚化城，库车名巩平城，喀喇沙尔名协顺城。此与乌鲁木齐皆在天山南路。若伊犁、乌里雅苏台、科布多，则在北路，相隔数千里，瀚海、雪岭、戈壁介于其间。北路荒寒，人多苦之。南路丰腴，间有稻田之利，气候既佳，且多花木，有“小江南”之称。

一身维大厦。至哉朝宗性，万折终不舍。身絷冠自南，血碧心肯化。颜钩凛忠劲，杜句蔚骚雅。晋阳骨肉寃，东市刀兵解。精气揭天日，气魄动夷夏。丈夫如此可，一死犹足怕？田横老宾客，白发余息假。有时梦电岩，意悟尚飘洒。非无中丞传，杀青付谁写？魂归哀江南，千秋俎乡社。

邓光荐字中甫，庐陵人，宋礼部侍郎也。为丞相传，又为五言古一章、五言律三首哭之。并作《文丞相幕府忠传》。赵时赏、巩信、邹凤、张汴、陈龙复、吕武、缪朝宗、尹玉、刘子俊、萧明哲、刘沭、杜浒、陈继周、林琦、谢杞、吴文炳、林栋、刘钦、曾凤、张云、萧敬夫、焘夫、陈子敬、赵璠、吴希奭、陈子全、王梦应、陈莘何时、罗开礼、刘伯文、李梓发、张哲斋、刘士昭、唐仁、钟震、萧兴、金应、萧资、徐臻，合丞相二妹夫孙梁、彭震龙，共四十二人，死忠，皆宜从祀丞相祠也。

西市吊少保于忠肃公诗〔二〕正统己巳之变，公独以社稷为重，力排羣议，选将练兵，以一身系天下安危。卽英庙复辟，亦曰：“于谦曾有功。”而徐有贞曰：“若不杀谦，今日之事为无名”。遂于天顺元年弃市。见《明史》。公被刑日，阴霾蔽天，行路饮泣。夫人流山海关，梦公曰：“吾形殊，而魂不乱，但目无光明，借汝眼光，见形于皇帝。”奉天门灾，英庙临视，公形见火光中，上念其寃，赦夫人归。公遗骸都督陈逵密为瘗藏，继子冕，得请归葬钱唐。见市有鬻画者，公像也，并以归。后大司马王一鹗，曾梦公吟一诗，中云“空山恨泪凭谁诉？万里忠魂独自归。”见《帝京景物畧》以公之大功至忠，当日过西市而悲歌者，何寥寥焉？岂畏忌无声乎？吾杭有杨鹤，题公墓门曰：“赤手银河，君自大名垂宇宙；青山埋白骨，我来何处哭英雄。”庶足以槩公之生平矣！兹録襄阳郑继之诗，在京吊公者，不妨两见云耳郑继之

少保立朝初，谠论多了了。英皇巡朔方，寇骑日俶扰。〔三〕黄云阢塞垣，仙仗迷周道。法

卷二三七一

谟皆已筹及之，苟能推行而变通，则收功不可纪极也。故述前说，以互证，亦以志余不学之耻焉。

附道光二十一年天津添兵原案

道光二十一年九月，军机大臣会同兵部奏：“直隶总督讷尔经额奏天津等处海口酌筹添驻官兵一折内称‘英夷自上年驶赴北洋游弋，维时天津之大沽，宁河之北塘，以及丰润至山海关一带州县额兵无多，均自本省各营调防，必须豫筹经久之计。查大沽、北塘等营汛共止额兵二百余名，上年奏添炮台新兵五百名，合计仅七百余名。兹酌拟大沽添兵二千名，北塘添兵一千名，南自山东交界海口起，北至北塘海口止，水陆交防。天津郡城酌拟添兵一千名，为后路策应。丰润并永平府属临榆、滦州、乐亭、昌黎、抚宁六州县，添兵二千名，以一千拨驻临榆县之山海关，一千分布丰润等五州县。本营汛水陆交防，足资守卫。拟于本省各营抽裁二千名，余四千名请敕部查明外省简僻营分抽裁，并沿海添建墩台、营房、衙署，约计不过十万两上下，以见在防堵之费核减两月，卽已敷用。无论该夷何时骤至，无隙可乘，当不致再萌北驶之念。’等语。臣等公同商酌，天津附近京畿，而山海关为盛京门户，自应加意防范，该督所请酌添兵

石渠余纪卷六 纪英夷入贡三〇五

石渠余纪二九八

每岁贾舶连樯而至，或风信愆期，市价为之腾贵，故海道顺利则京师富饶，所系甚巨。道光二十一年，夷船扰沿海，天津戒严，臣发箧读康熙闲西士所绘皇舆图，窃见天津为京师门户，而天津则自有其门户，盖天津内洋古曰渤海，左自永平、昌黎度山海关，东达锦州，折而盖、复，至金州而南拱，右并海接山东境；东沿胶、莱达登州，㠀屿斗入海中而北揖，北则铁山、旅顺，南则南北隍城，巨浸之中如两扉屹立，环海九省，形胜无逾此者。若使水师将卒于百余里之内横海巡防，不特卫天津兼以安三省，此重闭之势也。明史志言：登、莱与辽海接壤，海㠀萦回，僻而实险，殆谓此乎？乃书询乡人之贾于天津者，得海道曲折远近与停泊险易，绘图系说，将以告之当事。图麤就，以忧去，遂不果。及再来京师入史馆，读圣祖仁皇帝实録，见康熙五十年特允盛京将军嵩祝之请，令登州防海水师，巡哨金州铁山。五十年二月戊寅实録。窃喜前说不为无稽。及读中枢政考，载铁山与山东隍城㠀中距一百八十余里，无泊舟之所，自铁山起九十里之内，令盛京官兵巡哨；隍城㠀起九十里之内，令山东官兵巡哨。

中枢政考卷二十二巡洋。又载盛京水师额设战船十只，舵工水手一百名，兵丁六百名，派拨演习水操，往来巡缉。又读圣祖御制文四集，康熙五十二年闰五月，谕盛京、金州着设立水师营，将山东总兵李雄奏裁战船十只，截留数船，分往看守巡防。盖康熙五十年以前，铁山双㠀之地时有盗踪，甚

石渠余纪二七八

无害于民。至于无名之征，朝闻则夕革，夕闻则朝革。如开国时免钱塘、仁和闲架房税，丹徒、丹阳马折银，江阴、青浦养牛税，广东杂税。雍正时，除京师琉璃、亮瓦两厂，民屋计檩输税。免黔省遵义各山场小税。乾隆闲，除近海单桅渔船税，天津苇渔课，闽广竹（竹多）取鱼埠头养鸭税，江苏沿城构屋地租，广东加增埠租渔税。又免泰山及湖北太和山香税，浙江玉环渔船涂税。历朝以来，苟有以便民，惟恐不及，而未尝稍有恡惜。盖纤悉不可备书，第记所见之大略如此。

康熙闲，除江宁市廛输钞。

雍正三年，免台湾凤山番妇计口输税。

乾隆闲，免甘肃河西随征马粮，浙江云和坑炉税，除江南杂办城租碾饷等款，江南网户鲥鱼折色。

纪米粮税

康熙三十五年，令海商运米天津，正税之外，免其杂费。五十五年，永平饥，开山海关米禁。六十年，停淮安等关米税一年，时屡免暹罗海船米谷之税。乾隆元年，江南水，

石渠余纪二七四

浙海关 闽海关 太平关 粤海关 山海关 张家口 杀虎口

九万九千九百八两有奇 十八万六千五百四十九两有奇 十二万八千百七十五两有奇 八十九万九千六十四两有奇 十一万一千百万九千二百二十三两有奇 六万五百六十一两有奇 三万二千三百三十三两有奇

如额 十九万九千四百六十五两有奇 十三万五千二百四十五两有奇 八十六万四千二百三十二两有奇六万千七百六十两有奇 二万四两有奇 万六千九百十九两有奇

万八千八百三十九两有奇 十二万七千四百七十九两有奇 十三万五千七百二十四两有奇 百十二万八千二百四十两有奇 六万千七百三十两有奇 如二十一年 同二十一年

七万八千十八两有奇 十八万五千九百五十五两有奇 十三万五千二百五十三两有奇 二百三十六万二千百六十四两有奇 六万千七百二两有奇 如二十一年 同二十一年

如额 十九万三千十二两有奇 十一万八千六百四十三两有奇 百四十二万九千七百六十六两有奇 六万千六百九十五两有奇 如二十一年 同二十一年

尽数拨支 十八万六千十二两八钱八厘 万五千六十三两一钱六分四厘 八十万七千七百六十八两六钱二分三厘 四万千四百九十四两一钱三分七厘 二万两 千一百八十八两三钱

来，复将民闲房地圈给旗下，以致民生失业，流离困苦，以后着停。今年所圈房地，俱着退还。”并饬部将张家口、山海关等处旷土，换拨各旗耕种，并令新满洲以官庄余地拨给，其指圈之地归民。是为旗退地亩。旗人不习耕作，又以生齿日繁，始稍稍典卖矣。雍正初清查旗地，动内帑赎回。凡不自首与定例后复私卖买者，皆入官为公产旗地。嘉庆十七年额征入官旗地三万七千三百余顷。时议百姓久为己业，不苦于得价还田，而惧其夺田别佃，乾隆五年乃定回赎旗地，仍令原佃承种。庄头土豪无故争租夺佃者，罪之。凡赎入官地，并抵帑籍没等田，皆征其租，谓之旗租。嘉庆十一年征收旗租银四十万三千余两。自旗人生计日以不足，旗租岁充饫赐。谨案会典，近畿之地，各旗王公宗室庄田以顷计者，一万三千三百有奇。各旗官兵分拨庄田以顷计者，十四万九百有奇。今载圈田大略于右，而以畿辅官庄牧地旗租附焉。其盛京官庄，口外牧场，各为篇。

红册余絶地亩

雍正六年以直属旗民杂处，时有互争田土之事，令宗人府、内务府八旗，将各顷地亩坐落四至，造具清册二本，一送户部存案，一送直隶造式，照册钤印，发各州县收贮。如有旗民互争田土，卽拨册查勘审结。至十二年又以八旗地亩为数浩繁，片段错

石渠余纪卷四 纪圈地一九五

赈。案闽海切近温、台，彼此丰歉，常资接济。又台湾之米运充内地者，丰岁加运无常数。其他壤地相接，或粮艘经由拨运截贮，闲岁迭见，不可胜纪。若夫西北之地，如康熙三十一年永平饥，发山海关以东各皇庄及诸王屯庄米谷通粜。次年陕西米贵，令各邻省多方筹划，运米拯救。一由襄阳运至商州，一由黄河运至潼关，一由湖滩河朔运至渭河，一由甘肃运至西安，分行赈济。三十六年上征噶尔丹，驻跸关外，闻山西米贵，令扈从站船顺流运河朔湖滩米至保德州，遣大臣监焉。三十七年截东漕贮，直隶沿河被灾州县，每处万石。四十四年以河南居数省之中，宜积谷以备山、陕之需，令将全漕易谷四十六万，半贮河南府仓，半于近汴近洛处造仓收贮。五十九年陕西歉，拨河南漕十万贮西安。次年仍拨河南、湖广米十万往贮。雍正元年北省二麦歉收，遣官于南省采买。七年山东水，海运奉天粟二十万至天津，由天津运河至德州，其东昌以下近水州县，截江广漕三十万分贮。盖运道以舟楫为便，故东南易而西北较难。又案乾隆闲每巡幸江、浙，先年辄截南漕以资平粜，自十五年至四十六年凡五举，每次率二十万石，而自十八年至二十七年凡截漕五百四十余万，平粜者四十万，煮赈又不在此数云。若夫京仓不足而筹拨济，始见于嘉庆九年。时以来岁新漕蠲缓至百余万石，其实在抵通者，祇敷至嘉庆十一年三月之用，而是年粮到须五六月，此数月内，俸米甲米，必须百余万

石渠余纪卷四 纪邻谷协济一九三

石渠余纪一八六

恤民之中，仍不免有顾惜仓贮之意。自圣天子言之，则蠲租赈粟，方不惜累百巨万，以惠养吾民，又何龂龂于粜价升斗数钱之闲哉！

附记旗仓边仓营仓灶仓

国家常平义社之外，又立旗仓，以固根本。东三省贮米约皆二十万石，乾隆二十七年加贮盛京二十万石。立边仓，以待委积。立营仓，以待兵粻。立灶仓，以恤丁户。案康熙二十四年，自山海关各口建仓达于黑龙江墨尔根。三十六年令榆林沿边卫堡贮谷。雍正三年归化城土拉库，十一年喜峯口，皆设仓贮谷。凡此皆边储也。康熙三十年令江宁京口建仓，各截漕十万贮之。四十九年令湖南镇筸积贮，以备平粜。时改卫为镇。雍正四年立广东各营仓，每一兵贮谷一石，春贷秋还，免其息。又分贮谷万余石于外海各营，九年。立四川潘州等营仓。十一年。乾隆初立浙江、福建、四川各营仓。温州又动支公粮买贮，每一兵备谷二石，而福建海坛、金门沿海六营协，四川成都驻防，亦皆建仓贮谷。湖北武昌三营，每一兵贮米九斗，以待借给。先是，元年设河标四营仓，至五年总督白钟山又请立河仓，为河兵堡夫接济。十一年山东亦立河标营仓。凡此皆为兵粮计也。其两淮灶仓六所，立于雍正五年。旋以山东灶谷归并州县仓贮。此所闻灶仓之大略也。嘉庆十年添贮湖南凤凰五

纪军政

顺治九年定军政随京察，六年一举，卓异者照文官赐服旌劝。十二年康熙元年改为三年

定。考满。四年御史季振宜言：“武职考满，营谋优等，势必克扣兵饷，贻误封疆。请按历俸功次升转。”于是六年复行军政，以操守才能骑射年岁为四格，并履历军功册送，敕提督听总督注考。旋停。总兵自陈，听督抚提督考核。六十一年敕在京武职，照外省五年考选军政。兵部议领侍卫内大臣、八旗都统、副都统、前锋护军、步军统领，皆近御大臣，不必自陈。遇军政，将属员照外省荐举及八法具奏。各省驻防将军、都统、副都统，照提镇自陈，其属员照京城考核。凡驻防军政，分盛京、吉林、黑龙江、西安、江宁、杭州、荆州、福山西、河南、伊犁、州、广州、绥远城、察哈尔、热河、密云、青州、凉州、山海关、乍浦、乌鲁木齐二十一处。各处城守尉协领属员派大臣往同考核。雍正元年初行在京军政，谕：“出兵效力，年老俸深，尚能坐理者，留任；不宜留任者，另奏加恩。其虽无效力行闲，而供职年久，身逢太平，何由经历战陈，亦留心察看。”三年谕：“卓异非升进官阶可比，必将汉仗好曾经效力之人荐举，令各省所保副参游击，轮流来京察其人材弓马，督抚提镇以其操守训练密陈。”五年以千把为行伍出身之途，外省拔补，往往夤缘。而兵丁年力精壮，

石渠余纪卷二 纪军政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