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梦余录 一二四八

集。 其弟褧，官翰林直学士，著燕石集。

宋诚夫有燕都诗四首，为人传诵。附录于此：抛却渔竿沧海边，拂衣来看九重天。画阑九陌桥如月；绿影千门树似烟。南国佳人王幼玉；中朝才子杜樊川。紫云楼上如渑酒，孤负春风二十年。绣错繁华徧九衢，上林辞赋汉西都。朱门细婢金条脱；紫禁材官玉鹿卢。万里星辰开上

界；四朝冠盖翊皇图。东邻白面生纨绮，笑杀扬雄卧一区。 漷县晓月堕苍烟，十二门开日色鲜。海上神山无弱水；人间平地有钩天。宝幢珠珞瞿昙寺，豪竹哀丝玳瑁筵。春雨如膏三万里，尽将嵩呼祝尧年。 形势全燕拥地灵，梯航万国走王城。狗屠已仕明天子；牛相宁知别太

平。玄武钩陈腾王气；白麟赤雁入新声。近来朝报多如雨，不见河南召贾生。

飞泉亭 在五华山西北。有泉自山畔涌出，建亭于上以翼之。泉水东南流逾寻丈许，

伏而不见，至玉泉山址涌出，盖玉泉之源也。

南野亭 前临涧水，绕亭多花卉。元虞集诗：门外烟尘接帝扃，坐中春色自幽亭。云

横北极知天近；日转东华觉地灵。前涧鱼游留客钓；上林莺啭把杯听。莫嗟韦曲花无

赖，留擅终南雨后青。

漱芳亭 在齐化门外，道士吴闲闲全节所建。燕地未有梅花，吴从江南移至，作亭以

覆之。张伯雨赋诗，有风沙不惮五千里，将身跳入神仙壶之句。时袁学士伯长、谢博

士敬德、马御史伯庸、吴助教养浩、虞修撰伯生皆和之。

有常。是以颈处险而瘿，齿居晋而黄。龙龟必灵于河洛，鸾凤必鸣于高冈。原幽燕之地，高光爽垲，实为沃壤神京。故能奔走六合，居重制轻。君身以强固，主德以清明。其视江左风流之地，浮薄柔软，若瑶楫玉弧不可以涉险而及远也。大哉乎皇都，允矣黄唐之居，四方之极。愿主上思祖宗创业之艰难，益增修令德，以固皇图于万亿。阳秋馆集

原扬雄幽州牧箴 荡荡平川，惟冀之别。北阨幽都，戎夏交偪。伊昔唐虞，实为平陆。周末荐臻，迫于獯鬻。晋溺其陪，周使不徂。六国擅权，燕赵本都。东限秽貊，羡及东胡。强秦北排，蒙公域壃。大汉初定，介狄之荒。元戎屡征，如风之腾。义兵涉漠，偃我边萌。既定且康，复古虞唐。盛不可不图，衰不可或忘。堤溃蚁穴，器漏针芒。牧臣司幽，敢告侍旁。艺文类聚

原邓林皇都大一统颂 天作神京，山河巩固。圣皇宅之，永隆宝祚。大明启运，定鼎金陵。皇上继统，再营北京。维彼金陵，俯临淮甸。龙飞渡江，洪基肇建。维此北京，冀域尧封。龙潜旧邸，王气所钟。昔在太祖，心存北顾。允惟圣王，是简是副。圣皇文武，谟烈祗承。聿追来孝，聿观厥成。岁在丁酉，星中营室。正于四方，元龟告吉。工师効力，山川献材。四方和会，庶民子来。爰法天经，爰因地义。断自宸衷，率由旧制。乃营三殿，三殿堂堂。乃立九门，九门将将。乃筑圜丘，乃除方泽。父天母地，于焉昭格。乃严庙社，乃定市朝。规模位置，秩焉有条。龙楼中屼，凤阙前峙。禁城万雉，邦畿千里。乃廊阿阁，玉户金铺。赫然壮观，伟矣宏模。府第星罗，庐井栉比。万象一新，两京骈丽。岁在辛丑，告厥成功。元日甲子，帝御九重。虎卫严宵，鸡人报晓。雨露颁恩，丝纶下诏。万国执玉，八蛮贡琛。天下一统，臣民同心。洪惟圣皇，与天合德。营此北京，象彼北极。维北有极，环拱众星。维北有京，包举八瀛。洪惟圣皇，德备文武。郡县南交，衣冠朔土。洪惟圣皇，治备圣神。六合为家，一视同仁。拜手稽首，圣皇万寿。与天同长，与地同久。拜手稽首，圣皇万年。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日月贞明，山河带砺。圣子神孙，本支百世。简编有纪，金石宜镌。臣作颂章，永世其传。退庵集

原郝经入燕行 南风绿尽燕南草，一桁青山翠如扫。骊珠昼擘沧海门，王气夜寒居庸道。鱼龙万里入都会，澒洞合沓何扰扰？黄金台边布衣客，拊髀激叹肝胆裂。尘埃满面人不识，肮脏偃蹇虹霓结。九原唤起燕太子，一樽快与浇明月。英雄岂以成败论，千古志士推奇节。荆卿虽云事不就，气压咸阳与俱灭。何如石晋割燕云，呼人作父为人臣。偷生一时快一己，遂使王气南北分。天王几度作降虏，祸乱衮衮开其源。谁能倒挽析津水，与洗当时晋人耻？昆仑直上寻田畴，漠漠丹霄跨箕尾。陵川集

原宋本燕都诗 抛却渔竿沧海边，拂衣来看九重天。画阑几曲桥如月，绿树千门雨似烟。南国佳人王幼玉，中朝才子杜樊川。紫云楼上如渑酒，孤负春风二十年。绣错繁华徧九衢，上林初赋汉西都。朱门细婢金条脱，紫禁材官玉鹿卢。万里星辰开上界，四朝冠盖翼皇图。东邻白面生纨绮，笑杀扬雄卧一区。卢沟晓月堕苍烟，十二门开日色鲜。海上神山无弱水，人间平地有钧天。宝幢珠珞瞿昙寺，豪竹哀丝玳瑁筵。春雨如膏三万里，尽将嵩呼祝尧年。形势

初赋汉西都。朱门细婢金条脱，紫禁材官玉辘轳。万里星辰开上界，四朝冠盖翊皇图。东邻白面生纨绮，笑杀扬雄卧一区。卢沟晓月堕苍烟，十二门开日色鲜。海上神山无弱水，人间平地有钧天。宝幢珠络瞿昙寺，豪竹哀丝玳瑁筵。春雨如膏三万里，尽将嵩呼祝尧年。形势全燕拥地灵，梯航万国走王城。狗屠已仕明天子，牛相宁知别太平？元武钩陈腾王气，白麟赤雁入新声。近来朝报多如雨，不见河南召贾生。

元宋褧燕都诗：万户千门气郁葱，汉家城阙画图中。九关上彻星辰界，三市横陈锦绣丛。玉盌金杯丞相府，珠幢宝刹梵王宫。远人纵睹争修贡，不用雕戈塞徼通。豪杰纷纷白玉京，汗颜血指战功名。九重见帝多因鬼，万里封侯不用兵。肥马尘深心独苦，鲋鱼波涸事难平。西山小隐烟萝暗，依旧春犁趁雨耕。风物鲜妍饰禁城，豪家戚里竞留情。花围锦幄清明宴，香拥珠楼乞巧棚。叱拨马摇金辔具，帡幪车扬绣帘旌。他年定拟持铅椠，细数繁华纪太平。流珠声调锦琵琶，韦曲池台似馆娃。罗袖舞低杨柳月，玉笙吹绽牡丹芽。龙头泻酒红云艶，象口吹香緑雾斜。却笑西邻蠹书客，牙签缃帙费年华。

宫城周九里三十步，砖甃。分六门：正南曰崇天门，崇天之左曰星拱门，右曰云从门，东曰东华，西曰西华，北曰厚载。崇天门内有白玉石桥三虹，中为御道。星拱门南有拱宸堂，为百官会集之所。崇天门内曰大明门，大明殿之正门也。旁建掖门，绕为长庑，与左右文武楼相接。大明门左曰日精门，右曰月华门。大明殿十一间，高九十尺；柱廊七间，高五十尺；寝室五间，东西

在玉德殿后，左右有更衣殿。龙福殿在大内之西，兴圣宫之前。南红门三，东西红门宫各一，缭以砖垣，南红门一，东红门一，后红门一。光天殿前为光天门，左为崇华门，右为膺福门。殿后寝殿五间，左青阳门，右明晖门。青阳门南为翥凤楼。明晖门南为骖龙楼。寝殿东曰寿昌殿，西曰嘉禧殿。针线殿在寝殿后。周庑一百七十二间，后侍女直卢五所及左右浴室。文德殿在明晖门外，又曰楠木殿。盝顶殿在光天殿西。北香殿在宫垣西北隅。前后有寝殿。文宸库在宫垣西南隅。酒房在宫垣东南隅。兴圣宫在大内西北，万寿山之正西，周以砖垣。南红门三，东西北红门各一。兴圣门内为兴圣殿七间，左明华门，右肃章门。寝殿五间，后香阁三间。东庑中弘庆门，西庑中宣则门。凝晖楼在弘庆南，延颢楼在宣则南。嘉德殿在寝殿东，宝慈殿在寝殿西。兴圣宫后为延华阁，阁右为畏吾儿殿，后为妃嫔院。奎章阁在兴圣殿西廊至正间，改为宣文阁，后又改为端本堂。为皇子肆学之所。旁有秘密室。（按，以上所述，大概系节録《陶南村辍耕録》，南村于此得之目见，固自可信。）

明宫城

略如清制，惟禁城东南有南内。《野获编》云：余曾游南内，在禁城外巽隅，亦有首门、二门，以及两掖门，即景泰时锢英宗处所，称小南城者是也。二门内亦有前后两殿，具体而微，旁有两庑所，以奉太上者止此矣。其他离宫，以及圆殿、石桥，皆复辟后天顺间所增饰者，非初制也（中略）。南内诸树石，景帝俱移去建隆福寺。后英宗反正，将当时内官锁项，修葺既成，壮丽大逾于旧，杂植四方所贡奇花果于中，每春暖花开，命中贵陪阁臣游赏。当天顺修理毕工时，尚书赵荣、侍郎蒯祥、陆祥各赏银二十两，纻丝二袭。荣以楷书，二侍郎一木匠，一石匠也。三堂俱异途，可笑。大约明之南内占地甚广，东抵今之南河沿，北抵东华门大街，西抵禁垣，御河上有飞龙桥，即明飞虹桥。英宗夺门复辟，即由此入内，今尚存此名，桥则圮久矣。至西苑之西，又有西内。若今光明殿等处，皆当时禁苑，范围较清代为扩大。

北都形胜，前人论列甚多，兹不具述。仅録元明人诗数章，以见一斑。

元郝经《入燕行》

南风緑尽燕南草，一桁青山翠如扫。骊珠画擘沧海门，王气夜寒居庸道。鱼龙万里入都会，鸿洞合沓何扰扰。黄金台边布衣客，拊髀激叹肝胆裂。尘埃满面人不识，骯脏偃蹇虹霓结。九原唤起燕太子，一樽快与浇明月。英雄岂以成败论，千古志士推奇节。蒯卿虽云事不就，气压咸阳与俱灭。何如石晋割燕云，呼人作父为人臣。偷生一时快一己，遂使王气南北分。天王几度作降虏，祸乱衮衮开其源。谁能倒挽析津水，与洗当时晋人耻。昆仑直上寻田畴，漠漠丹霄跨箕尾。

元宋本《燕都》诗

抛却渔竿沧海边，拂衣来看九重天。画阑几曲桥如月，緑树千门雨似烟。南国佳人王幼玉，中州才子杜樊川。紫云楼上如渑酒，孤负春风二十年。

绣错繁华遍九衢，上林初赋汉西都。朱门细婢金条脱，紫禁材官玉辘轳。万里星辰开上界，四朝冠盖翌皇图。东邻白面生纨绮，笑杀扬雄卧一区。

卢沟晓月堕苍烟，十二门开日色鲜。海上神山无弱水，人间平地有钧天。宝幢珠络瞿昙寺，豪竹哀丝玳瑁筵。春雨如膏三万里，尽将嵩呼祝尧年。

形势全燕拥地灵，梯航万国走王城。狗屠已仕明天子，牛相宁知别太平。元武钩陈腾王气，白麟赤雁入新声。近来朝报多如雨，不见河南召贾生。

元宋絅《燕都》诗

万户千门气郁葱，汉家城阙画图中。九关上彻星辰界，三市横陈锦绣丛。玉碗金杯丞相府，珠幢宝刹梵王宫。远人纵赌争修贡，不用雕戈塞僥通。

豪杰纷纷白玉京，汗颜血指战功名。九重见帝多因鬼，万里封侯不用兵。肥马尘深心独苦，鲋鱼波涸事难平。西山小隐烟萝暗，依旧春犁趁雨耕。

风物鲜妍饰禁城，豪冢戚里竞留情。花团锦幄清明宴，香拥珠楼乞巧棚。叱拨马摇金辔具，帲幪车扬绣帘旌。他年定拟持铅椠，细数繁华纪太平。

流珠声调锦琵琶，韦曲池台似馆娃。罗袖舞低杨柳月，玉笙吹绽牡丹芽。龙头泻酒红云艳，象口吹香緑雾斜。郄笑西邻蠹书客，牙签缃帙费年华。

元魏璠《燕京》诗

山势迥环西北高，强燕自古出英豪。地连河朔偏宜马，人袭衣冠尽带刀。云暗玉楼无凤宿，云埋金水似龙韬。可怜一片繁华地，空见春风长緑篙。

明吴国伦《燕京篇》

拟赋燕京胜，三都未足夸。霸图雄雁塞，古戌扼龙沙。北谷回阳令，西山拥帝家。天平恒岳迥，地险蓟门赊。秦楚惭鸡口，侯王属犬牙。重城开御气，双阙倚明霞。芳树华阳馆，高台易水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