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内帑出余储。乘冬农务暇，受值利贫夫。蒇事未两月，居然肖具区。春禽于以翔，夏潦于以潴。昨从淀池来，水围征泽虞。此诚近而便，可习佽飞徒。师古有前闻，锡命昆明湖。

　　乾隆十六年御制万寿山诗（有序）岁辛未，喜值皇太后六旬初度大庆，敬祝南山之寿，兼资西竺之慈。因就瓮山建延寿寺，而易今名，并志以诗。选胜廓精蓝，延禧资释昙。山名扬万寿，峰势压千岚。宝网鸿祥集，璇池浩泽涵。载赓天保什，长愿祝如南。

　　〔臣等谨按〕昆明湖万寿山御制诗，恭载首见之篇，余不备录。

　　勤政殿后北达怡春堂，西为玉澜堂，北为宜芸馆，馆之西为乐寿堂。（清漪园册）

　　〔臣等谨按〕乐寿堂前有大石如屏，恭镌御题青芝岫三字，东曰玉英，西曰莲秀。门楣上刊御题乐寿堂诗，前轩御题额曰水木自亲。

　　乾隆十六年御制青芝岫诗（有序）米万钟大石记云：房山有石，长三丈，广七尺，色青而润，欲致之勺园，仅达良乡，工力竭而止。今其石仍在，命移置万寿山之乐寿堂，名之曰青芝岫，而系以诗。我闻莫厘缥缈，乃在洞庭中。湖山秀气之所钟，爰生奇石窍玲珑。石宜实也而函虚，此理诚难穷。谁云南北物性殊燥湿，此亦有之殆或过之无不及。君不见房山巨石磊岦岌，万钟勺园初筑葺。旁搜皱瘦森笏立，缒幽得此苦艰涩。致之中止卧

以皇孙召侍。王闿运诗所谓「别有开云镂月台，太平三圣昔同来」者也。一堂福寿三天子，四海升平六圣人。园历康、 雍、乾、嘉、道、咸六朝，代有增饰，土木之盛，汉唐以来所未有也。谁知一炬阿房火，池馆成田树作薪。鼎湖大去江山在，尧母垂衣奠寰海。为防启侈戍台臣，同治初，御史德泰疏请按亩输捐修复圆明园。孝贞严旨切责，遣戍伊犁。卑宫俭德何曾改。属玉焉能厌火灾，陈方适有越巫来。制图别诏胡宽巧，读赋偏劳赵鬼才。是时国力苦雕敝，大农仰屋愁无计。算缗榷酤治军储，余财那得供游戏。铨曹忽授斜封官，方镇争输进奉钱。别启望仙秦苑囿，更无横海汉楼船。五云深处楼台起，颐养天和称懿旨。未央长乐何足 论，土木真看被纨绮。西直门前更向西，倚虹桥下水琉璃。排列金椎闲官柳，承迎玉辇藉轻荑。牌 楼日射黄金字，缭绕红墙围禁地。神策六军宿卫营，中书三品平章事。仁寿殿前双乔松，大圆宝镜

字当中。园中以仁寿殿为听政之所，横榜曰大圆宝镜。金铺玉砌陈仙仗，绣服珠襦觐圣容。复道承尘连后殿， 瑶草琪华满庭院。甲帐垂垂羃绮疏，寝宫神秘无由见。孝钦居乐寿堂。玉澜堂更在东隅，别有金床兔子 符。玉澜堂为德宗所居，殿侧有小阜，帝尝于此饲兔以自遣。宫中呼为兔儿山云。隔苑香云笼宝塔，当轩旭日射平湖。

湖上宫墙涂白垩，衔璧金缸珠错落。繁星璀璨万灯明，一片湖光作澄绿。湖水遥通太液波，贡御龙舟号永和。丙午年，日本进小蒸汽船一 ，钦定名为永和，以示邦交。自作池台比灵沼，须箫鼓渡汾河。长廊 回抱湖堤作，亚字阑干丁字曲。飞梁跨水偃雌霓，灵刹依山祠海若。步辇乘茵此地游，五步一楼十步阁。金兽衔环朱户开，排云正殿九重阶。面昆明湖者为排云殿，每年园居时值万寿圣节，受贺于此。新进士引见时亦临御。星环北斗移宫扇，风入南薰荐寿杯。佛香阁在最高处，众香界去天尺五。宫阙参差烟雾间，

玉澜堂为德宗居处，戊戌政变后，孝钦至园，禁之堂下东厢，别筑砖墙如狱舍。

重重楼阁得闲天，万水无波在佛前。坐久略闻人有语，小舟撑出北堤边。

佛香阁为乾隆供佛地，望见湖中游船。

鱼藻轩前秋已残，投身应为水多澜。谁从湖中澜多后，更为闲游障木栏。

广东革命军有北趋之势，清臣王国维谓不可再辱，投轩下死。

九日龙樯御沼开，晴波鸥屿帝师来。更无黄菊陪佳节，自唤青衣侍玉杯。

重九日宣统师傅朱益藩，乘孝钦御舟，泛湖登山，时宣统已为冯玉祥迫居天津日本租地。

颐园鱼鸟犹知春，不奈秋多水又陈。扶梗乱荷亭下立，最能愁杀外边人。

知春亭光绪时建，在昆明湖边。

颐和园杂题十首

周大烈

画手能图独老身，排云坐殿向谁瞋。严装乍见颜如赭，可是当时叶赫人。

孝钦皇后改乾隆清漪园为颐和园，建排云殿，犹悬遗像。叶赫，孝钦族名，先为觉罗所灭，禁通 婚姻，文宗不顾，卒亡其国。

清漪谁复记庚申，经乱园亭半不真。衰柳断桥三四处，依稀还在后湖滨。

清漪园毁于咸丰庚申。

南归自辟水边村，一片葭芦占北门。吴下胜游浑不忘，老来还住惠山园。

园北名惠山园，乾隆南巡，仿吴中胜处建，已毁。

鲸鲵敛甲浪犹平，海署移工正息兵。独坐石船频戏鸭，何曾一见水边臣。

颐和园为海军军费所建，工程由海军衙门管理，石船在湖边。

龙衣玉佩夜传觞，听擅金龟一曲长。酒半频呼皮小李，此时犹着老孀装。

孝钦于园中起德和园，时演戏，内侍李莲英独擅钓金龟，李本皮工，呼皮小李。

玉澜堂外水漫漫，数尺高墙障已难。几日播迁西去后，有人廊倚畔晴看。

别殿排云进寿觥，慈怀日夕轸边情。诸州点景皆停罢，馈辉频闻发大盈。

甲午冬，孝钦皇后六旬万寿，各省疆吏派员祝嘏，自颐和图至西苑，沿途分段点景。会中东战事方亟，廷臣交章谏诤，乃命停止点景，仅于园内排云殿受贺，颁发内帑，以犒前敌将士。

千步廊前竦碧岑，佛香阁畔恣登临。长衣窣地盘旋上，亲挽箯舆有福金。

孝钦皇后在颐和园，每日必登佛香阁游览。阁在万寿山之巅，俯临排云殿，矗立云表，松槐夹峙。千步廊由玉澜堂、乐寿堂迤逦而西，达殿门外，为光绪间所新创，非当日园中之旧。废端郡王载漪之福晋，为阿拉善王之女，雅善词令，能伺孝钦之意旨，日侍左右，亲为扶舆。废大阿哥溥儁之入嗣也，福晋之力为多。福金即福晋。

列肆分廛厕禁林，团城翠栝荫萧椮。步行亲诣承光殿，为识闾阎疾苦心。

孝钦皇后居西苑时，命宫监于北海承光殿侧，设列市肆，罗陈百货，亲往问价，以考镜商贾之情。团城亦称团殿，即辽时梳妆楼旧址。其旁有白皮松数株，八百年前遗植也。

宫车晓出凤城隈，豆粥芜蒌往事哀。玉镜牙篦浑忘却，慈帏今夜驻怀来。

联军入京之日，孝钦皇后晨起闻警，尚未盥漱，以绿绸幞首就道。德宗终日饥饿，行至贯石，仅食冷绿豆粥一盂，以簸箕为枕，卧土坑上。翌日抵怀来，知县吴永迎入署中，孝钦居吴永妻之卧室，始取其奁具梳洗焉。

九月蒲津官渡寒，翠斿夹道万民欢。冰梨火柿家家献，手赐银牌带笑看。

佳话也。其上德济斋少宰云：夙德冠崇班，岩岩峻斗山。忠勤唐特进，礼乐汉河间。景纬同标望，苍生愿识颜。虚怀仍善下，诣绝莫跻攀。列土荣非愿，名山道与俱。精心穷橐龠，元理泄苞符。黼座烦纡眷，蓬庐尚久须。从来称大雅，今日睹真儒。衡岳凌无极，东溟一气中。几年膺玉节，到处扇春风。每念江淮地，弥沾覆露功。衮衣南国颂，岂第孰如公？帝命佐邦衡，南曹领搢绅。均平随器量，清览绝风尘。槐市陈经箧，蓬山引席珍。春风盈讲座，谁不荷陶甄。观海朝宗切，登门夙志钦。愿陪鳣座侧，却望桂岩深。朗若云霞气，清知松柏心。陈词歌寿岂，珍重愧南金。

翁正三乙巳三月廿九日奏事清漪园诗：别馆新晴曙，刚逢奏雨来。廊深湖水绕，径转瓮山开。日泛金霞影，天浮碧玉堆。小金山侍臣赐食罢，卅载记蓬莱。清漪园在万寿山，先臣侍郎公尝奉派管理园务。高宗以万寿山背山临水，因名其堂曰乐寿堂。米万钟欲致房山大石于勺园，仅达良乡而止。乾隆辛未，命移置乐寿堂，名之曰青芝岫，而系以诗。近西轩、夕佳楼皆向西山。金陵观音山永济寺，悬阁临江，飞廊缘壁，因于万寿山仿作香岩室；取滕王阁序句意，作六兼斋。每至清漪园，先坐玉澜堂传餐理事。肖西湖蕉石鸣琴景，为睇佳榭。苏门山有邵雍安乐窝遗迹，肖其制，为邵窝。余如停霭楼，无尽意轩，袖岚书屋，宜云馆，含新亭，对鸥舫，澄鲜堂，圆朗斋，澹宁堂，清可轩，清遥亭，味闲斋，知春亭，搆虚轩，霁清轩，养云轩，云绘轩，藕香榭，绘芳堂，寻云亭，云松巢，道名斋，旷观斋，景明楼，水周堂，治镜阁，寄澜亭，怀新书屋，各有题咏。其怡春堂，则每灯节后，奉慈宁凭御处也。惠山秦园最古，辛未南巡归，肖其意于万寿山东麓，名曰惠山园。有载时堂，墨妙

雪桥诗话三集卷第六 二三三

雪桥诗话二七二

尚食进瀛台。待臣拟表丰年瑞，身到冰壶玉界来。尝雪中引见瀛台。西垣驰骑拂朝暾，奏事人传幸讨源。静直楼阴横豹尾，稻田流水似江村。讨源书屋在圆明园西。祝嘏慈宁万寿山，别开行殿接朝班。玉澜堂外昆明水，金碧层层绿玉环。万寿山为祝嘏新创，尝引见。玉澜堂前即昆明池。词臣供奉职非虚，金匮书还金殿储。进御缥缃千万帙，签题黄绢殿中书。武英殿藏书皆纂修臣书签。敦盘真膺几纷更，鉴古成书绘说精。子母权衡筹国计，更编钱谱入西清。御定西清古鉴，书成■将历代钱谱附后。玉阶行绕殿西厢，校勘分司浴德堂。密室砥平规茧瓮，铭盘犹袭御香香。殿上行走每集浴德堂，后有浴室，规圆若瓮而牖其顶，传为先皇斋祓处。锦册纷纶献玉墀，瓷青宣德界乌丝。盈廷恭纪编文颖，突过元和圣德诗。朝有庆典，公卿及两院臣工各进恭纪诗册，今编载文颖。龙旂虎节仰高台，青海逋逃系颈来。闻说镌碑番藏后，受成重见凤楼开。西师奏捷上御午门行献俘礼。听鞫佥壬众弃之，雷霆赫濯本无私。群卿两院都承旨，折片齐赓喜雨诗。丙子四月，会鞫坚磨集于都察院朝房，旋命和诗，呈用折片一页。镂管程能简石渠，千秋编纪订全书。微臣曾与丹铅业，齐捧冰纨拜玉除。命内阁翰林院择工书者录纪事本末全书，时职校对。蒙赐纱葛。余六首皆习见，不具录蓣圃为袁存斋甲子分校所得士，卒年七十二，存斋为志其墓。

雪桥诗话三三〇

黄。杀贼岂不苦，所喜不缺斨。如何斨不缺，未转千里粮。谁知元老心，两月满头霜。其四嗟尔高罗衣，罗衣丑且长。嗟尔高借沙，借沙五尺强。江边一瓢水，所饮皆天浆。高高观音山，社树阴且凉。雌夷花满头，绣带红襦裳。尔何不自乐，颈血污我枪。累累临安市，白日屠猪羊。猪羊尚可食，尔肉不足尝。彼高者苍苍，彼广者洋洋。请读纪事诗，以保尔夷生。有韩雅之遗意焉。文慎以庚辰内召，道光纪元遂正揆席，癸未与万寿山玉澜堂十五老臣之宴，甲申八月卒。有退思斋诗钞，任城孙寄圃相国为之序。吴巢松诗：宰相清如此，升平事可知。苦寻诗句好，浑忘节旄持。其温恭直谅，当时无不服其端雅也。

江阴缪霁堂职方，以写像名。儿时乘塾师出，窃纸笔随所见人默图之，有不似，百方涂改，废其所课。既长，稍以试之侪俗昆友间。游武林，会尚书福长安奉使过浙，挟与俱北。召见于奉三无私殿，命写御容，以短视，准用眼镜，拜文绮之赐。甲辰南巡，以诸生献诗三十首纪盛，遂与召试，赐举人，官中书。命更定紫光阁后五十功臣画像。戊申春，台湾平复，绘功臣像，辇下名此技者皆为之绌，赏赉视供奉大臣有差。公卿争购其迹，或至一二年不能得。其纪恩诗序有云：比怀砚之米芾，无此殊恩；即题卷之郑虔，逊兹奇遇。王惕甫尝为作小传。

安邑宋野柏少卿在诗，服膺曹月川之学。子半塘通判鉴，传潜邱之学，著有周易见、尚书考辨。芝山助教葆淳，半塘子也，乙巳赴隰州学博任，翁正三送以诗云：京华十载客，司铎万山中。蒲子传尧迹，桑津考晋宫。雪融泉水合，春伫涧花红。待尔研经切，来披杏苑风。理学兼经义，趋庭早得

此所未有也。道光癸未，绘十五老臣像于玉澜堂。戊子平定回疆，复绘军机大臣像于紫光阁。皆与焉。乙未正月三日薨于位。谕旨称其外貌呐然，而献替不避嫌怨。朕深倚赖而人不知。故林文忠挽诗有隆平但守萧规一，启沃难传说命三之句，与潘文恭皆以福命绝伦等。其十龄时赋落叶云：而今悟得归根意，雨打风吹总是恩。亦可谓亨衢特进之征矣。本朝生加太傅者，金文通、洪文襄、范文肃、鄂文端及公，以后则长文襄、阮文达、潘文恭数人而已。

圆明园翰林朝房曰集贤院。林竢村和英树琴先生喜文孙入翰林原韵云：屏看隔座曾书诫，院数题名共集贤。竢村辛未与公子芝圃通政奎耀同榜，子汝舟复与琢山锡章同岁举于乡，两世同年也。叶仁甫曾为芝圃作三世翰林诗，至子受学士锡祉则四世矣。

侯官林同人游长安，求得汉甘泉宫瓦，于淳化山中历唐昭陵陪葬地，得英公李勣以下十有六碑，总录古今碑刻为来斋金石考。弟吉人，手书渔洋、午亭、尧峰三家集，所居曰陶舫。许雪村薜萝山馆、黄莘田紫藤花庵俱与比邻，后归冯笏軿舍人缙。林少穆先生陶舫诗云：吾宗耆旧不可作，百二十年此邱壑。陶岘虚舟主者谁？冯驩代舍兹焉托。冯君招我文字饮，遗迹留连话畴昨。长林风雅雄晋安，伯歌季舞联华萼。来斋好古匹欧赵，乐石吉金恣采索。甘泉宫瓦昭陵碑，匹马关山手亲拓。鹿原簮笔翔五云，掖垣争乞钟王格。平生风义重渊源，精写三诗付剞削。诛茆归傍光禄台，自署巢居号栖鹤。朴学斋连兰话新，忽在楼中醉星落。题襟一辈尽名宿，往复诗筒编台阁。几时门巷换乌衣，斜日房栊照寂寞。胜地还须替人好，兰成宋宅君奚怍。不遣公墩易旧名，此心便异荆公薄。鹿

雪桥诗话三集卷第十 四一九

庵。

先曾叔祖诗文稿草，散佚无存。文经叙录有：松菊都荒，遗文尽矣之慨。庚子同榜如侯芝亭大令岱毓，尝宰嘉善。小诗如：芍药花时置酒樽，野人三两候篱门。鹭鸶也爱斜阳好，浅水寒沙立石根。闻说前村花已开，溪行又怕踏寒苔。青筇惯识斜阳路，携向棠梨深处来。颇近元人姚铁崖诗，入陈古渔所见集。艾夔庵句如：消息传来前夜雨，风怀欲入小楼诗。亦复轻茜。玉音孝廉庆云保诗：东风满院酒初醒，短笛凄清不可听。莫唱阳关第三叠，陌头杨柳未青青。颇见风致。

莱阳初颐园大司空，官御史，劾彭文勤；官通参，劾陈望之；抚滇，劾罢前任江兰、后任伊桑阿。百文敏赠诗所谓：立朝正色冠裳肃，行部春风草木知也。嘉庆甲子，以劾吴槐江落职。寻授庶子，复以抚山西，劾前抚金应琦。抚江苏，参文敏及张师诚，两次降官。仁宗谕旨，谓其：秉性褊急，素以纠劾为能。轻于举发。为人窥测，即有造为萋斐之辞，赚令排击者。诚切中其失也。宣宗御极，擢至尚书，与玉澜堂十五老臣之宴，以恩礼终。颐园有云楼纵目、弭节还朝诸图。文敏皆为题句，唱酬甚欢。末路参差，方自以为持正，不知适为人所用，以快私忿。言事者当以为戒。

旧以哈萨克产马多，谓即古大宛。高宗御制有读史记大宛传诗，辨其讹。乾隆十骏者：万吉骝、阚虎骝、师子玉、霹雳骧、雪点雕、自在驈、奔霄骢、赤花鹰、英骥子、■云駃。乃喀尔喀、翁牛特、和拖辉、科尔沁等部所进也。西洋人郎世宁绘之。嘉庆八骏图有：驯良驈、平安驈、庆云驈、超闹驈、履安骢、云锦骢、安吉黄、吉云骝之名。文炳骏者新疆贡马，其文似虎，宣庙所赐名也。

雪桥诗话余集卷第五

三一五

诸天莲座奉王母（《元始内传》：诸天各奉莲华座），旷如翠水环瑶台。春晖烂照通阳观（《灵书经》云素微上宫有通阳之观），十絶灵幡花片片（《列仙传》华幡一名十絶灵幡）。九重高拱镜香堂，翠柏苍松天稳现。明湖风细平无波，长桥十里胭脂河。早期宣罢千官静，子夜传来四季歌。玉澜堂外春无价，鸥仙鹂馆多清暇。可怜寂寞兔儿山（山为德宗幽居之地，岑寂无聊，以养兔排闷），恨紫愁红坐狼借，一朝翠辇出仓皇，千队黄巾更啸张。天外九门司虎豹，梦中万瓦飞鸳鸯。景舆重返迎春院，十载流光去如电。鸟号夜泣鼎湖龙，碧海黄埃惊世变。眼闻荡荡天门开，时有穷窗方朔来。湖山不解兴亡恨，偶向昆明话劫灰。我观此园长太息，石舫铜亭心历历。更闻宫监说开元，手挥老泪青衫湿。

园北部为万寿山，南部为昆明湖。万寿山原名瓮山。明弘治七年，助圣夫人罗氏建圆静寺于山之阳。乾隆十五年，以孝圣太后六旬万寿，改建大报恩延寿寺。因改山名为万寿山。昆明湖原名西湖。

明王直《西湖》诗：

玉泉东汇浸平沙，八月芙蓉尚有花。曲岛下通蛟友室，晴波深映梵王家。常时凫雁开清呗，旧日鱼龙识翠华。堤上连云粳稻熟，江南风物未宜夸。

明马汝骥《西湖》诗：

珠林翠阁倚长湖，倒映西山入画图。若得轻舟泛明月，风流还似剡溪无。

王士祯《西堤》诗：

堤外春流界稻田，堤边鸥鹭净娟娟。风烟里畔千条柳，十里清阴到玉泉。

万树垂扬扫緑苔，桃花深映槿篱开。游人尽说西堤好，须及清明上已来。

沈德潜《西湖堤散步》诗：

左带平田右带湖，晴虹一路绕菇蒲。波间柳影疏兼密，云际山容有忽无。遗臭丰碑旧阉竖，煎茶古寺老浮屠。闲游宛似苏堤畔，欲向桥边问酒垆。

土名大泊湖，亦于乾隆十五年重加疏浚，更今名。水源发于玉泉山，东田二龙闸入圆明园，西北由后湖闸达青龙桥，北由眺远斋闸达宿村，南由绣漪桥水关出长河，达北平。园为清慈禧太后所建。辛亥革命，议定清帝退位后移居兹园。故民国初元仍由清室管理。民国三年，由清室设管理处，开放任人游览。十七年，由市政府接收，始设事务所管理。园内宫殿建筑，伟大精巧，风景明丽，实能代表东方美。全园山占五之一，水占五之四。以山为中心，约可分为四部：

（一）山之东部：入园门（图四十）西行，南有

图四十　颐和园正门

仁寿殿，（图四十一）殿原名勤政殿，清高宗德政于此，内榜曰“大圆宝镜”。北有德和园，园内有剧台。颐乐殿（图四十二）为帝后观剧之所。稍西为玉澜堂、（图四十三）宜芸馆。濒湖有藕香榭、夕佳楼。稍西为乐寿堂，慈禧太后居此。（图四十四）庭前大石为屏，承以石座，遍雕海水，明米万锺

图四十一　仁寿殿

图四十二　颐乐殿

图四十三　玉澜堂

图四十四　乐寿堂

图四十五　乐寿堂前之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