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烤牛肉诗:“严冬烤肉味堪饕,大酒缸前围一遭,火炙最宜生 嗜嫩,雪天争得醉烧刀”。 (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东粤商民,富于远行,设肆都城,如蜂集葩,而酒食肆尤擅胜味, 若陕西巷之奇园月波楼,酒幡摇卷,众香国权作杏花村,惜无牧童点 缀耳。凉盆如炸烧、烧鸭、香肠、金银肝;热炒如糖醋排骨,罗汉斋; 点心如蟹粉烧卖,炸烧包子,鸡肉汤饺,八宝饭等;或清鲜香脆,或甘浓润腻,羹臛烹割,各得其妙。即如宵夜,小菜及鸭饭,鱼生粥等 类,费赀无几,足谋一饱。而冬季之边炉,则味尤隽美。法用小炉一 具,上置羹锅,鸡鱼肚肾,宰成薄片,就锅内烫熟,瀹而食之,椒油 酱醋,随各所需。佐以鲜嫩菠菜,益复津津耐味。坠鞭公子,坐对名 花,沽得梨花酿,每命龟奴就近购置,促坐围炉,浅斟轻嚼,作消寒 会,正不减罗浮梦中也。(以上《京华春梦录》)(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大米粥:大米粥是种既好吃又易消化的东西,最宜儿童的口胃。 作法系用大麦米红江豆同时放人锅中,以极微的火熬一夜之久,第二 天仍以微火在锅下温着,挑到街上去卖。(以上北平的巷头小吃)(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赌真市井事,而士大夫往往好之,至近日马吊牌,始于南中,渐 延都下,穷日累夜,纷然若狂。问之,皆云极有趣。吾第见废时失事, 劳精耗财,每一场毕,冒冒然目昏体惫,不知其趣安在也。(荆园小
语)(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花儿寺大街在崇文门外大街东,每月逢四日有市,日用及农器为 多,来者多乡人,其北四条胡同,则皆闺阁妆饰所须,翠羽明珰,假 花义髻之属,累累肆间。(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京兆地方居民,虽三间茅屋,半亩庭除,妇人孺子,亦喜种花家 庭,最易繁殖,其花高大,其子众多,且可为儿童食物,宴客果品者, 莫若葵花,秋日黄华,比于嘉谷,菊类不能及也。(以上京兆地理志)(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姑苏稻香村,以售卖糕饼蜜饯著名,招额辉煌,谓他埠并无分出。 然都门操糕饼蜜饯业者,以“稻香村”三字标其肆名,几似山阴道上 之应接不暇。南姬初来,以北土人情,多有未谙,即食品起居,亦时 苦不便,以是饮食所需,多趋稻香村,名酒佳茶,饧糖小菜,不失南 味,并皆上品,以观音寺街及廊房头条两肆为巨擘。然其居停伙伴, 来自维扬,皆非江南产,而标名则曰“姑苏分出”。商侩薄德,惟利是 图,作伪袭名,正彼惯技耳。(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旧式衣服之存废:古装,前明衣服犹存于优伶化装;道装,前清 遗老不肯剪髪者,或作道装,仍家居如常;袍褂、翎顶、朝珠、荷包、 花衣之类,惟内务府旗人当清廷差事者仍如旧;凤冠,前清命妇服者 极少,惟寿终或用以装殓。《京兆地理志》(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故老言,京师九门皆有神物镇之。正阳门城楼有仙狐,常幻作白 衣老人,出而拜月。崇文门有灵龟,尝修理街道,探至崇文门下,深 丈余,忽露龟甲,急以土掩之。宣武门为神獒,每当西市刑人,夜深 出而吸其血,目光如星。余尝于夜半赴宴归,忽见群犬奔走,若有所伺,御者曰,神獒出矣,停车道左,然未睹其状 也。其余六门,不可考矣。(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燕都小食品杂咏爱窝窝云:“白粘江米入蒸锅,什锦馅儿粉面搓。 浑似汤圆不待煮,清真唤作爱窝窝”。注曰:“爱窝窝,回人所售食品 之一,以蒸透极烂之江米,待冷,裹以各色之馅,用面粉团成圆球, 大小不一,视价而异,可以冷食”。
艾窝窝及凉糕:两者都是用熟糯米加豆沙或芝麻馅制成的凉食, 不过艾窝窝是圆形的,如圆宵,而凉糕则是方形的而已。贩者多用小 车;季节则为旧历正月至五月。(北平的巷头小吃)(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时盛行骨种黑羊皮帽,其毛乌而润,倍于洊色,皮板极白耐久, 然价昂,甚高者须七八金一顶。(以上《水曹清暇录》) (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文昌会馆财神会馆,在宣武门外,天和会馆浙绍乡祠在正阳门外, 梨园馆在禄寿堂(今曰荣寿)之北,燕喜堂在宴汇堂之东,相去约一 二里,诸贵人宴集三会馆,二徽班(春台三庆)为盛,介眉设醴,结 髪飞觞之外,大抵停云祖道,旧雨洗尘,主原醉石之髡,客总分金之 鲍,而其时笛交肉奋,璧人或感折柳之悲;鼓报声阑,星使或订催花 之信。固征歌之韵地,亦表色之情天。昔唐宋尚贵内迁,元明渐荣外 擢,至于今日,外之末吏,富于内之通侯,傥以饯宴为雉媒,欲对歌 筵叹鸡肋,积重之势,相习不回,有心人则隐惕之矣。(金台残泪记)
有戏庄,有戏园,有酒庄,有酒馆。戏庄曰某堂,曰某会馆,为 衣冠揖逊,上寿娱宾之所,清歌妙舞,丝竹迭奏。戏园则曰某园,曰某楼,曰某轩,偶然茶话,人海杂沓,诸伶登场,各奏尔乐,钲鼓喧 阗,叫好之声,往往如万鸦竞噪矣。寻常折柬召客者,必赴酒庄,庄 多以堂名,陈馈八簋,羜肥酒藇,夏屋渠渠,静无哗者。同人招邀, 率尔命酌者多在酒馆,馆以居名,亦以楼名,以馆皆壶觞清话,珍错 毕陈,无歌舞也,间或赴酒庄小集亦然。 今之戏庄宴客者,酒家为政,先期计开宴者凡几家,有客若而人, 与乐部定要约,部署既定,乃告主人,署券为验。主人折柬以告客曰, 某日集某所,乐演某部。届期,衣冠必庄,肴核必腆,一献之礼,宾 主百拜,自朝至于日中昃,肃肃雍雍如也。戏园听歌,酒馆买醉,则 不然,屏车骑,易冠裳,轻裘缓带,笑傲自得,放浪形骸之外,不复 有拘束矣。酒庄则公宴小集,听从其便,是合戏庄酒馆为一者,特无 歌舞耳。
宣武门外大街南行近菜市口有财神会馆,少东铁门有文昌会馆, 皆为宴集之所,西城命酒征歌者,多在此,皆戏园也。 长安酒家速客者,在酒庄则达官贵人,呜驺张盖来会,若酒馆小 集,从无公卿效袁尹屏车骑看竹者,盖脱巾独步,买醉数钱,情之所 钟,正在我辈,大僚顾惜官箴,动以恒舞酣歌,沈湎冒色为戒,“长安 市上酒家眠”,不得不让谪仙人矣。(以上京尘杂录) 都门好,饭馆说余芳,米粉肉香温苦露,木稺羹好换新汤,四面 水云凉。(望江南词) 京师城南文昌馆,为衣冠宴会之地。(风月谈余录) 本处的饭馆子,向分三等,有大小中之别,如前门外早年的四大兴,及现时的福兴居,万福居,斌升楼都算大饭馆儿;如鼎和居,泰 和馆,万年居,百景楼,双龙居等等,为小饭馆儿;其余如通聚馆, 富源楼,同和馆,致美斋,都为中饭馆儿。这里头的弊病,比那行都 多,吃饭的主儿,向系不肯问价儿(太贫), 就听他一算,永远不驳, 直仿佛万年全都没错儿,因而这些跑堂的,也就随便说说(有柜上开 条儿的甚少)。管保你进门,任甚么没吃,就得好几吊,甚么瓜子咧, 花生咧,茶咧,水烟咧,红纸片,请客咧,全都是钱。大饭馆子,官坐 还得算赁,先每间两吊,近来不知道算多儿钱。一切汤汤水水回杓热, 向没准价儿,你再外买东西,(如烧饼瓜果之类),更要加两倍算(照 例加一倍)。多有不明白的秧子(即冤大头),进门胡要(不在乎贵贱), 只要不是他照例的文章,也得多算钱(如玉兰片丝儿炒芽菜加火肉等 物),只要这个菜不常做,就得柜上去问,只要一问,万不能少算钱。 再遇见这个饭坐儿爱挑眼,更得叫他去宰啦(如嫌不好换换之类), 饶叫他宰,还得多给烧煤(零钱)。近来东西虽贵,倒是大中饭馆子, 较为公道,顶是那些小饭馆儿,才是讹人呢。(燕市积弊) 光绪己丑庚寅间,京官宴会,必假座于饭庄。饭庄者,大酒楼之 别称也,以隆福堂聚宝堂为最著。每席之费,为白金六两至八两。若 夫小酌,则视客所嗜,各点一肴,如福兴居义胜居广和居之葱烧海参、 风鱼、肘子、吴鱼片、蒸山药泥,致美斋之红烧鱼头、萝卜丝饼、水 饺,便宜坊之烧鸭,某回教馆之羊肉,皆适口之品也。《清稗类钞》 北平聚餐宴会之处,大率称饭庄,饭店,食堂,间有称楼者,如 致美楼亦饭馆之一也。次则饭馆、居、铺(如大碗居锅贴铺二荤铺之类),皆所以供官商旅客及市民会餐之所也。随各人之身分与经济状 况,可随时随地自由选定。局面较大者一桌五十元,至百五十元不等。 西餐每人五元,至二十元不等。通常席面,自十二元至二十元为鸭翅 席,自三十元至五十元为雁翅席(皆系整桌),西餐则每份(每人)一 元至二元不等。如三五好友聚餐者,可随意要菜,西餐并可论件(每 件一角至五角不等)。各饭馆并可外会,如家食或指定处所聚餐,饭 馆可送菜,并带桌面饭具等,惟须照定价加一付资,小账仍在外(亦 照定价加一之谱)。至各菜价目,无论中西饭馆,均备菜目单,或午 餐晚餐片茶点价目等,一目了然。中餐酒饭纸烟在外,烹茶擦脸属于 小账范围之内;西餐面茶果不计,烟酒在外。至夏饮气水冰基林等, 中西餐一体另算,无二致也。小饭馆以家常便饭为主,种类甚多,通 常以面条、烙饼、水饺、镘首、馄饨、锅饼、锅贴、烧卖,及一切蒸 食之类。菜以猪羊牛肉为主,名目繁多,由堂倌口报菜目,听客点用, 虽无定价表,但取值颇廉。其他面饼之类,有以斤论者,谓之斤饼斤 面,取值尤廉,小费随意。馄饨铺以馄饨火烧为主。大酒缸,又名酒 店,即卖碗酒之店也。有带卖水饺蒸食等类者,取价均廉,亦无小费。 二荤铺以便饭为主,菜以猪羊肉为多,因单卖清茶,故又名茶馆。饼 面饭菜,价值均极公道,菜码更较他处丰富,饼面亦可论斤计算,而 尤以肉馒头为最普通之点心,每十枚一碟,仅价一角耳,亦有卖八分 五分者,小费亦随意。各公园之茶点社,茶资每位一角,近亦多卖酒 饭。《民社北平指南》 时尚新谈饭庄诗:“陈绍欧酒色似茶,南餐北菜胜仙家。气水雪花冰初侵,嚼得寒香沁齿牙”。(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又南城调诗云:“哑嗓声高胜傻丁,郭栋其许犯天星,如今也有 南城调,不像山羊不受听”。(来源:《北京风俗类征》)
初立警部,奏收妓捐,于是,南妓日多,旧中城所巡陕西巷韩家 潭一带,尽属妓家,与胭脂百顺石头等名八大胡同。初妓家所在,朝 士必回车避之,恐遭疑谤,至是平康之车,十九皆朝士,相觅必所欢 妓室,罕待于宅中者。 娼寮定章,至夜十二钟,一律闭门,而冶游诸君,每终夜奔走花 丛,不知何术出入。 从前娼寮,偶触人怒,即辗转藉势封门,花界畏之,甚于狼虎。 自纳花捐后,不得复作强暴之行。丁酉戊戌间,南城娼寮颇卑劣,视韩家潭之伶馆,不如远甚,其 规制大抵一果席二金,又当十钱四缗,其次则不设宴,不歌曲,但可留宿,费当十钱二十缗耳,费既少,妓之程度亦甚卑下,仆御走卒, 得一金即可强邀一宿,群妓亦欣然就之,蜀南萧龙友谓黔卒里使,窟 穴其中,非虚言也。 道光以前,京师最重像姑,绝少妓寮,金鱼池等处,特舆隶溷集 之地耳。咸丰时,妓风大炽,胭脂石头等胡同,家悬纱灯,门揭红帖, 每过午,香车络绎,游客如云,呼酒送客之声,彻夜震耳,士大夫相 习成风,恬不知怪,身败名裂,且有因之褫官者。(来源:《北京风俗类征》)